說起這個白茯忍不住笑,往門簾外看了看后湊到雪姝耳邊低語。
雪姝聽完也沒忍住,難怪她說怎么不見人,她倒是忘了,她現(xiàn)在是有“癆病”的人。
“幾時了?”雪姝稍微收了笑問。
白茯“快辰時了,公主要起嗎?”
雪姝又清了清嗓子,沉思片刻后說“起吧,洗漱了一會兒去永壽宮給太后請安?!?
白茯見她掀開被子已經下來了,便上前為她整理衣裳,“公主怎么想起去永壽宮請安了,先前不都沒去過么?”
雪姝笑,“正因為之前沒去過,所以現(xiàn)在才要去?!?
永壽宮那位她要稱作“皇祖母”的人是丹熏國公主,四十年前作為和親公主嫁過來的。
那會兒賢明帝還沒當皇帝呢,太后嫁過來后便成了當時的太子妃。
因為是從別國來的,所以跟本朝的大臣們關系都很淡泊。
太后本人信佛,十九年前賢明帝仙逝后她便搬去了妙靈山的別宮,直到一年前才回宮。
她也就是在太后回宮當天,同宮里所有人跪在一起的時候見過她老人家。
當晚太后的接風宴沒人讓她去,她也嫌吵懶得去,只躲在遠處遠遠的看了一眼。
后來因為她尷尬的身份以及對夙錦兒跟夙馨玉的厭惡,索性沒去給老人家請安,加上沒人管她,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如今讓她掛懷的是,上輩子她懷孕的事被夙馨玉她們知道后,秦婉如對她用刑,還揚言要連同她一起處刑。
最后是太后站出來說話才讓秦婉如停了手的。
現(xiàn)在想想,秦婉如他們需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當時的打殺就只是在做戲。
那么太后呢?太后對那件事知道多少?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那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跟秦婉如實則是串通好的。
她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全都在她面前做戲?
所以她覺得她這輩子有必要去永壽宮走走,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樣,興許眼下能察覺出一些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自然另當別論了,何況她去永壽宮的目的也不止這一個。
想到這,雪姝看到白茯拿過來的衣裙,心思一轉,說“不穿這個,把我前兩天去王府的時候穿的那套拿來?!?
白茯“公主風寒才稍有好轉,還是別穿那了吧?!?
雪姝搖頭,“你拿來就行了。”
白茯見她堅持,沒辦法,只好順了她的意,從柜子最底下把那套衣裙翻出來。
梳頭時,雪姝沒讓白茯在她頭上戴那些步搖珠釵,只簡單地簪了她往常常戴的桃花簪。
至于脖子上的印子,雪姝想了想,到底還是圍了條淺毛圍脖。
收拾好后,她從枕頭底下拿出昨天放的繡袋和那張折紙交給白茯帶在身上,視線在那抹翠綠色上停留了片刻,嘴唇抿成一條線。
興許她昨天就不該把這東西留在那的。
他那里,要什么好東西沒有,他那樣的人送出去的東西,又豈有收回的道理。
想著,雪姝將那綠玉髓拾起放進了她的隨身荷包里揣著。
不要白不要!
“公主,您這是要去……”
從寢屋出來,外面的陳嬤嬤一看到她便后退了兩步,行禮后一臉不解地問。
雪姝全當沒看到她后退的動作,笑著說“我正找嬤嬤呢。”
陳嬤嬤一直記著“癆病”的事,這會兒即使聽到她聲音好了,也不敢往前,笑得干巴巴的,“奴婢一早去御膳房了,不知公主找奴婢是有什么吩咐?!?
雪姝攏了攏披風,笑得乖巧甜膩,“吩咐倒沒有,就是想讓嬤嬤陪我走一趟永壽宮,去給太后請安。”
“給太后請安?”陳嬤嬤張大眼。
雪姝邊說邊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