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
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包括秦婉如在內的屋里幾個女人的臉色都略有變化。
夙錦兒本站在成妃面前,此時看雪姝坐在邊上,立馬就掰開成妃的手,一臉害怕地說“你別過來!”
“錦兒!”成妃低斥,一邊看太后的臉色一邊一個勁兒暗暗給夙錦兒使眼色。
關于長禧宮這位“癆病”的事她昨晚就聽錦兒說了。
為此還特意囑咐小孩子不要亂說,就怕會落得個造謠生事之名,然而沒想到的是這六公主竟然就這么來永壽宮了……
“母妃……”夙錦兒癟著嘴,一臉委屈。
她明明就沒說錯,夙雪姝這賤人有癆病的事就是她那丫頭親口說的,現在大家都不信她。
成妃給了她一個噤聲的眼神,遂扭頭看了一眼雪姝,沖她禮貌性地笑了笑。
因太后不悅,屋里的人自然都不敢說話,就算在秦婉如之后又有人來請安,也都在看了氣氛后一言不發地坐著。
屋里鴉雀無聲,在場的人都靜觀默察,尤其都將視線落在雪姝身上。
雪姝就當沒注意到似的,垂首看著自己手絹上的繡花。
不一會兒,太醫晏揚便來了了,向太后請完安后意欲向皇后等人問安,結果被太后打斷了,“行了,先給六公主把脈吧。”
晏揚動作微頓,忙恭敬道“是。”
說完,來到雪姝面前。
雪姝抬眸瞧了瞧這位年輕的太醫,余光瞥向太后身旁的那抹藍色身影。
隔著一層絲帕,晏揚將手搭在雪姝手腕上,屋里再次安靜了,后面來的人這會兒紛紛一臉不解地看著眼下的情況。
小會兒后,晏揚收手,又瞧了雪姝的舌苔,一番望聞問切后得出結論。
“回太后,”晏揚道,“六公主確實只是風寒之癥,并無癆病之狀,看樣子已好了許多,待微臣稍后再為六公主抓兩服藥,喝下就好了。”
安嬪與江玉盼還有容嬪明顯都松了一口氣。
至于夙錦兒,兩眼滴溜溜地轉著,太后都還未說話,她便上前道“晏太醫,你當真看好了么?她真的沒有癆病?”
晏揚面向她,“回錦兒公主的話,六公主確是風寒。”
夙錦兒沒話說了,抿著嘴轉身氣呼呼地瞪了雪姝一眼,嘟囔“明明就是……”
雪姝把她的話聽得清楚,卻是忍不住在心底冷嗤。
都這時候了,還真敢說。
果不其然,太后本來緩和的臉色在聽了夙錦兒的話后又繃了起來。
“不是就好。”
太后道,隨后示意晏揚等人退下后看向成妃與江玉盼幾人,“都聽清楚了,六公主只是風寒。”
像是故意說給底下的人聽的。
在座的所有人紛紛起身稱是。
秦婉如扭頭看向成妃身邊的夙錦兒,“錦兒年紀不大心思倒是不少,小小年紀就知造謠生事了。”
成妃面色一僵,知道這秦婉如是要借題發揮了。
當即不作多想,拉著夙錦兒便來到太后面前,“錦兒年幼無知,這才口不擇言,請太后、請皇后娘娘寬恕。”
這個時候,認錯自然比爭辯來得有效。
夙錦兒這會兒也知自己這回怕是犯錯了。
但說到底她也才九歲,哪有大人來得心思多,只聽樣子像是要被罰。
于是為了不讓自己受罰,她便紅著眼說“皇祖母,不是的,我……我沒有亂說,我也是聽夙雪……聽六姐姐自己說的,所以才……”
說著,扭頭忿忿地看向雪姝。
變臉速度之快,都快趕上戲臺子上那些變臉的了。
雪姝站起來走上來,眨了眨濕漉漉的大眼睛,一臉單純不解地看著夙錦兒,“錦兒妹妹這是什么意思?我何時跟妹妹說身患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