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白茯把秦婉如給的那些衣裳跟首飾全都拿出來單獨騰了個箱子裝起來。
白茯不解,“好不容易才給的,公主怎么又給壓箱底了?”
要知道他們先前一個季度都拿不到一件新衣裳,就她家主子早上去永壽宮穿的那套,還是她十四歲的。
雪姝已經窩到了床上,“她給的,我可無福消受,或許可以說,這后宮的好些人都沒這么福氣。”
白茯聽了抬頭看向她,起初不太明白,卻在看到自家主子沖她做了個抹脖子吐舌頭的動作后恍然大悟。
“好吧,”白茯也不敢再碰那些東西了。
兩年前的梁貴人就是平日穿的衣裳里被人下了藥才導致流產的,而且聽說那藥的藥性極慢,等到胎兒五個月大的時候才有反應。
梁貴人就因為這個去了,最后聽說那胎兒還是個男胎。
“對了公主,”白茯將東西都收到一個箱子里放置外間凈了手后進來說,“晚上的臘八宴去嗎?”
“臘八宴?”到底還是不舒服,雪姝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
白茯來到跟前,“對,今天是臘八節,公主估計都不記得了吧。”
臘八啊……
雪姝在心里琢磨。
她是臘月初三重生到他身上的,第二天替他去上了朝,第三天睡死了一天,接下來的一天多兩天時間也是在噩夢里過的,昨兒個剛醒就折騰著回來了。
算算時間今天的確初八。
“不去了,”雪姝思考了小會兒說,“風寒本就沒好,早上又穿得薄,若是有人來找,你便這么說,說我頭疼,去不了。”
估計也沒有人來請她參宴。
臘八宴每到臘八節都會辦,無非便是她那皇帝爹跟朝著大臣聚在一起,順便把他后宮的那些女人喊一塊外加皇子公主,叫來欽天監的人請來喇嘛僧人誦經后將粥分下去。
這臘八粥就叫“福壽粥”、“福德粥”、和“佛粥”,傳說喝了這種粥以后,就可以得到佛祖的保佑。
按理說信佛的太后應該出席這宴會,但奈何老人家雖信佛卻不喜宮宴。
上輩子的今天晚上,老人家自己在她永壽宮的小廚房親手做了臘八粥,再自己誦經自己喝。
夙錦兒被罰去不了,夙馨玉斷腿也去不了。
這兩人不去她去了也沒意思,何況上輩子在宴會上也沒發生什么,那人也沒去,她去了也……
她可不是因為他沒去才不去的啊,是因為夙錦兒她們不去才覺得沒意思的。
白茯看她臉色看起來著實還是有些不好,便也沒說什么,應下后就給她蓋好被子讓其睡覺。
“等等,”雪姝想起剛才在路上那股不好的感覺,到底還是沒忍住叫住了白茯。
白茯轉身,“怎么了?”
雪姝面色不自在,咬了咬唇示意白茯湊過來“你……你去找一下興事房的鄭公公,問他能差人去打聽那誰的消息不。”
興事房是管理宮內事務及禮節的地方,算是宮里比較重要的一個地方。
鄭公公跟喜貴公公年齡相當,是那的副統管太監,之前跟奶嬤嬤關系好,據說還是看著那人長大的,跟十年前就從宮里出去的喜貴公公關系極好。
她先前聽說的很多有關那個人的事都是偷偷從鄭公公那知道的。
她不知道昨晚跟剛才那感覺是什么,但總讓她覺得不舒服。
雖然……雖然她已經決定不要再跟他有關系了,但出于良心,做人的基本良心!她還是稍微管一下他的安危問題吧。
不然萬一這回他又跟上輩子那樣中了別人的招……
啊呸!夙雪姝,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不是說不管他跟哪個女人生娃了嗎?!
白茯瞧著自家主子時而羞澀時而氣憤的樣子瞬間就明白她說的“那誰”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