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安平門內(nèi),往日里最為寂寥蕭條的地方,此時卻是燈火通明張袂成陰。
除了夙承勛及秦婉如外,還有江玉盼、惠妃、安嬪、容嬪、綺貴人宛貴人等,甚至連太后宮里的雯萱都在場。
所有主子們臉上神色各異,下人們則跪了一片,一個個垂首噤若寒蟬出氣兒都緊著嗓子眼兒。
夙承勛臉色沉得厲害,冷眸中寒氣逼人風(fēng)刀霜劍。
原本就夠冷的天兒,再經(jīng)由他這么看著,所有人都止不住地打寒戰(zhàn),為防止牙齒磕碰發(fā)出聲響,有的人甚至直接咬著自己的舌頭。
夙馨玉已然被宮人送了進(jìn)來,只她雙腿不便,身上又這么一副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模樣。
此時的她便就這么跌坐在地上,淚水糊花了她臉上精致的妝容,她撐坐著戚戚地看著夙承勛,“父皇,父皇您信兒臣,兒臣當(dāng)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夙馨玉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讓如嬤嬤叫人把那賤人送走后就回寢屋歇息了,本想等著如嬤嬤帶消息來,但等了沒多會兒就瞌睡了。
于是她索性就睡了,反正如嬤嬤按照她說的做了后會回來跟她匯報(bào)。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一覺醒來卻變成了這樣。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就到了這?!
“皇上,馨玉她……”
秦婉如看著夙馨玉這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開口為夙馨玉說話,可惜才剛張嘴,男人一記冷眼過來,看得她控制不住地發(fā)怵。
身為皇后的她都不敢說話,更別說其他妃嬪了。
夙承勛坐在轎輦上,并未理會夙馨玉的哭訴,而是看著跪在面前的林嬤嬤,冷聲道“你不是說,有人看到六公主來安平門了么?六公主人呢?”
林嬤嬤渾身抖成篩子,忙不迭磕頭,“皇上息怒!皇上明察!奴婢不敢欺騙皇上,確實(shí)是其他人跟奴婢說的!”
說罷,低頭轉(zhuǎn)而看向身后的一干宮女,隨手就指向了其中一個,“是她!皇上,就是她來延春宮說的!”
話落,那宮女立馬把頭磕得咚咚響,“皇上饒命!奴婢也是聽綠蘿說的!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一個個的推卸,夙承勛額頭的青筋頓時又多了好幾條,他冷眸在那眾多宮女中一掃,“誰是綠蘿?”
這個時候人人自危,想的自然是自保。
于是他這話一問,這一干宮女們凡是認(rèn)識綠蘿的,全都側(cè)首低頭往綠蘿所在的方向看去。
被看的綠蘿怕得牙齒都在打顫,跟先前那個宮女一樣,立馬又是磕頭又是求饒的。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是聽玉和宮的芍藥說的,奴婢也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饒命!”
又是聽人說。
夙承勛耐性盡失,冷冷開口道:“把剛才開口提到的幾個都拉下去砍了。”
突然一陣刺骨寒風(fēng)刮過,下一刻,慘烈的求饒聲此起彼伏。
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多叫幾聲就被上來的一個個面無表情的侍衛(wèi)捂著嘴拖了下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林嬤嬤沒想到自己竟然也被包括在內(nèi),一時驚恐萬分,哪里還顧得了什么禮儀,慌忙沖秦婉如伸手。
“娘娘!皇后娘娘救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啊!”
秦婉如見狀不忍,忙走到夙承勛面前。
“皇上息怒,林嬤嬤整晚都在延春宮,皇上同臣妾都是看到的,她也是受人欺騙,求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饒她一命!”
“皇上!皇上!”林嬤嬤見狀立馬又向夙承勛求饒,早沒了身為延春宮管事嬤嬤平日里的沉穩(wěn)。
夙承勛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秦婉如,不耐地?cái)[擺手,“放了她。”
話一落,那兩個侍衛(wèi)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