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嚓!”
伴隨破裂聲,屋中所有物件盡數掉落在結成冰的地上,嘩啦啦碎成了粉末。
狂風怒號風卷殘云,方才那些裂開碎成粉末的東西全被這陣風給刮得無影無蹤,頃刻間連天上的太陽都被遮蓋住了。
平日里遇事向來不喜形于色的男人,此時卻是臉紅筋漲怒發(fā)沖冠,好看的鳳眸中布滿了血絲,一身黑衣狂肆張揚,似瘋如魔。
“爺!”戚風見狀擔心里面的人出什么事,他疾步來到窗前,在見到屋中坐在窗邊的男人時當即怔住了。
這……這真的是他們家那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臉風輕云淡事不關己的爺么?
他自打這人還小的時候就跟著了,卻是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
“無礙,”君曜淺笑,朝戚風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左手朝那明顯被怒意侵占了理智的男人輕輕一指,轉瞬間風就平息了。
君曜讓戚風下去,自己則依舊端坐在那,噙著笑看著回神的男人,“好些了么?”
夙珝咬牙,兩邊的鄂骨因隱忍微微跳動著,他不知自己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回來的,他也不在乎這些。
他抬眼,眸光如冰地看著君曜,“你明知道這些事,為何不早告訴本王?”
如果早告訴了,他就……
“早告訴了就如何?”君曜問,“情,并非眼睛所見雙耳所聞就能明白的,我若早告訴了你,你今日會來么?會有現在的情緒么?”
連續(xù)的幾個問題,夙珝竟無言以對。
是了,早告訴了他能如何?
他對她沒什么感情,會將其帶到府中不過是因為形勢所迫,會幫她一起作弄夙馨玉,不過是一時興起,會待她親和不過是覺著她與旁人不同,討他的喜。
興起也好,討喜也罷,這些不過是一時的趣味,他何時真正在意過誰,又有誰值得他在意?
如果在換身體的時候君曜就將此事告訴了他,他或許只會關注夙承勛打他子嗣的主意這件事,對于她的經歷,他或許連愧疚都不會有。
頂多就是讓他繼續(xù)仗他的勢,讓她以后的日子好過些。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夢,如果不是得知了她對他的心意,對他的關心在意。
如果沒有那個綺麗的夢,沒有那個為逼她說出實情而爭執(zhí)的夜。
此時此刻的他,會滿心都是她嗎?
他的心,會因為她跳得這么快嗎?
君曜見其神色稍有緩和,稍作沉默后問“明白了么?”
聞言,夙珝抬眼看向他,眸色依舊冷得驚人,好在他的理智并未被怒意淹沒。
“所以夙承勛那些人,是如何得知本王這些事的?為何連你都不曾察覺?”
君曜這些年之所以會時常逗留在幽之境之外,便是因為他。
他的身份不容許被外界的人知道,君曜是他這一族的守護人,他的安全,是君曜的第一責任。
君曜斂起唇角,神色不似方才淡然,“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在看到那丫頭第一眼時他便覺著蹊蹺,故才會在離開昭王府后回來調查。
可惜的是,不管他怎么查,都只知那丫頭乃二世為人。
對于她是如何回來的,為何會回來,以及夙承勛等人為何會知曉夙珝身上秘密的,目前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夙珝見其不像是在說謊,抿了抿唇,從袖中掏出先前被他劃壞的,小丫頭縫制的那個香囊。
“這是……”
君曜捻起這小小的東西,一開始未反應過來是什么,待看清上頭繡的那個字后頓時有所明白。
夙珝“原以為你查這些事需得那丫頭的隨身之物,現在連你都不知情,這件事便得繼續(xù)查,我把它留下,以備不時之需。”
君曜笑著看了看那小物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