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出宮了?”
半個時辰后,延春宮內,方從永和宮回來的秦婉如在聽了陳嬤嬤帶來的消息后臉上蒙上了一層灰。
“是。”
陳嬤嬤自從夙馨玉那件事后每次過來都緊著嗓子眼兒,極其小心地回道。
“端王世子過來把人帶出去的,也沒說去哪兒,他們走得太快,就白茯丫頭跟著?!?
何止是快啊,那是相當快十分快了。
她這邊才一個眨眼的功夫,那世子爺就跟拎小雞崽子似的把那丫頭給拎起來飛走了,白茯在底下又追又喊的,她這把老骨頭才跑了幾步就被甩老遠。
“怎么又扯上端王世子了?”秦婉如的眉皺得都能夾死蚊子了。
先是玉和宮那邊出事,昨晚又是綺貴人,今兒一早又從章晉松那得知馨玉那丫頭的腿可能恢復不到傷前的模樣。
方才她去永和宮,便是想跟皇上說幾句好話,讓她能去玉和宮瞧瞧,可惜那人絲毫不松口,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就將她給打發了。
也不知道江玉盼那賤人又在他枕頭邊吹什么風了,說了這事還順帶責怪她沒把后宮管理好,說下次若再出什么事,就讓江玉盼那賤人幫著打理后宮事務。
呵,這哪里是幫啊,分明就是那賤人又想從她手里把權分出去。
三年前她好不容易才設計把這權全部掌握在手上的,豈能再如了那賤人的愿?
偏偏長禧宮那野丫頭還一點兒不讓她省心,皇上也一直催著讓她爹想辦法對付夙珝。
一件件一樁樁,如今她是一個頭兩個大,煩都快煩死了,若再扯上端王世子,這個年,她別想好過。
陳嬤嬤連出氣兒的聲都不敢大聲,腦袋幾乎垂到地上。
“奴婢不知,六公主跟世子爺是打著回宮的,在屋子里也爭鬧得不行,東西都砸得差不多,方才端王妃身邊的人來過了,說是回頭就把砸了的物件給補上。”
夙雪姝跟夙嘉?
這兩人有什么可打的?
秦婉如頭疼得厲害,揉了揉太陽穴,卻是不想再為這些事多費神,擺了擺手說:“知道了,你且回去候著吧,有什么事再來回?!?
陳嬤嬤巴不得走,聽了這話后忙磕了個頭就退下了。
她一走,秦婉如喚來林嬤嬤,有些疲憊地說“給章晉松說,藥下得再重些,過完這個年,本宮就不想再看到那丫頭了?!?
皇上懷疑夙珝會利用那野丫頭謀劃什么,讓她一直監視那丫頭。
但在她看來,那丫頭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不過就是個貧賤的種,哪里有什么可利用的。
等她這邊把人收拾了,皇上少了一絲懷疑不說,她這邊也就能稍微松一口氣了。
至于夙珝,便是他真在意那丫頭,人也是得風寒病死的,跟他們沒關系。
不過,她也不信他夙珝真的會為了這么個丫頭興師動眾的,現在倒是寵得緊,誰知道會不會是他一時興起。
反正到時候他沒有正當理由發作,她就沒什么可怕的。
……
“世子爺?六公主,你們怎么……”
昭王府大門口,喜貴在聽說端王世子跟六公主同時來王府時還懵了小會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心想這兩個人怎么湊到一塊兒了。
結果出來一看,還真這么回事。
而且,他怎么瞧著這世子爺的手是搭在六公主的小肩膀上的呢?
夙嘉笑嘻嘻地跟喜貴招呼了一聲就拉著雪姝的手腕往王府里走,“你在的話皇叔公肯定就在,他老人家現在干什么呢?不會又在睡吧?”
“你放手……”雪姝掰著夙嘉的手,一路上,這三個字她都說倦了!
夙嘉并不在意,停下腳步揪了揪雪姝的臉蛋子,“好姝兒,乖乖的別鬧,一會兒從王府出去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