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邊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我這雙手總歸是要臟的,我也總歸,要習慣親手要人命。”
夙馨玉也好夙錦兒也罷,甚至秦婉如,這些人的性命都必須得她親自來了結,剛好趁此機會練練手。
“公主,咱別說得這么可怕好不好?”白茯給她梳好頭發,縮了縮脖子感覺后背陣陣發涼。
雪姝不以為然,說得輕松,“本來就是,我要是不要人命,人就得要我的命,我做什么犯傻要等著人來殺我?”
白茯放下梳子,“話是這么說沒錯,但……”
“白茯,”雪姝站起來打斷白茯的話,很認真地看著她,“不光是我,你也一樣得習慣。”
澄澈單純的黑眸不見絲毫雜質,似上等的黑玉,又猶如一汪平靜的寒潭水。
純澈的,卻又帶著一絲絲浸骨的寒涼。
白茯呼吸一滯,有那么一瞬間想不起來眼前這雙眼睛真正笑起來是個什么樣子了。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這一瞬間后她就記起來了。
過去的近十年里,她所伺候的公主不管遇上什么事都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爬得比誰都高,笑得比誰都歡。
可正因為她總那樣笑著,所以這里的這些人越漸地不將她當回事。
奶嬤嬤先前教她們,說以她們的處境要想在這宮里平安地活下去,只有不爭不搶。
可奶嬤嬤沒有告訴她們,不爭不搶不一定就會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平安地活下去。
“知道了,”白茯暗吸一口氣,笑著為雪姝理了理衣襟,“奴婢很快就會習慣,爭取不給公主你拖后腿。”
玩笑似的話,雪姝知道她定是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不再多說。
鶯歌瞅著這主仆二人,到底生了惻隱之心,說“行吧,既然公主堅持屬下便不多說,只這件事好歹還是讓王爺知道得好,公主以為呢?”
畢竟是取人性命的大事。
雖有她在,定能保萬無一失,但那位爺向來不喜有人人瞞著他任何事。
就他們家主子與這小公主之間現在的關系,若不讓他知曉此事,怕是事后將降罪于她不說,還會因此與小姑娘生了間隙。
“嗯,說吧,”雪姝沒想太多,“反正他也不把宛貴人看在眼里,是死是活跟他沒關系。”
何況都這個點兒了,他早該歇下了。
鶯歌被雪姝這副正宮娘娘的模樣逗笑了,想說宛貴人的死跟那位爺倒是沒關系,但卻跟讓宛貴人死的人有關系。
她可不覺得他們家爺在聽說他家小丫頭親自去殺人還能睡得著。
誒?不對。
依他們家爺的尿性,天塌下來只要不砸到他,他都睡得著,這回沒準還真能睡著。
“喲,”白茯挑眉,一邊看雪姝戴面罩一邊假裝陰陽怪氣地說“公主,你就這么確定王爺不在意宛貴人的死活?”
見識了自家主子白日里的孟浪,白茯覺得這事兒她家公主基本上已經算是跟她明說了。
現在就只有她們仨,她也沒必要再顧及什么。
雪姝沒聽出她怪異帶揶揄的語調,還很認真地回答說“那是自然,他在意宛貴人的死活做什么?他連他府中的側夫人姨娘們都沒正眼看過,何必要來跟父皇搶女人。”
“嚯嚯?”白茯抱臂,打趣道“公主是怎么知道王爺沒正眼看過他府上的女人?”
鶯歌扶額,“白茯,你……”
說這種挑撥離間的話都真的好嗎,萬一這小公主當真了。
“他跟我說的,他說的,我自然信,”雪姝還是沒聽出毛病來,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去玲瓏軒的事兒。
白茯憋著笑,湊近了問“王爺說的你就信?別忘了王爺過了年可二十七了。”
“二十七?”雪姝這會兒聽進去了,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