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他。
一來是覺得這是件她能應付的事,沒必要讓他操心,二來則是方才那樣,不想他覺得她身為女子卻不夠善良。
眼下想來,卻是她錯得離譜,當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想著,雪姝感覺心里被一陣暖意充斥得滿滿當當,情不自禁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后紅著臉說“阿珝,我……”
“公主,熱水備好了,可要現在送進來?”
白茯的聲音傳進來,雪姝的表情登時僵住了。
老天爺,她怎么忘了還有這么一出!
才記起來,沒等她開口,男人就先朝外面道“送進來。”
白茯“是。”
于是乎,還窩在夙珝懷里沒來得及下來的雪姝扭頭就見白茯跟珍珠二人分前后好幾次將沐浴要用的東西擺進了屋。
東西擺好后,珍珠秉著白茯方才告訴她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極其規矩地垂著頭退出屋。
而白茯則在抬頭朝這邊看過來的時候給了她家主子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后才退出去。
雪姝頓時感覺自己脖子都快僵硬得轉不過來了,看著那道緊閉的門,她忘了自己剛才要跟夙珝說什么了。
無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她撓撓頭,嘴角抽搐地看了男人一眼后僵硬著四肢松開他從他懷里退下來。
“阿珝,你……你不會真的要幫……幫我……”
夙珝跟著站起來,將散落在身前的發撩到身后,攬著她的小腰就朝外間走,還邊說“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身為男人最忌言而無信。”
說話間,他已撩開簾子攬著雪姝來到外間。
一到外間,雪姝便清楚地感覺到溫度的升高,抬眼看去,雅致山水屏風內熱氣裊裊,與屏風山的花草相配,頗有幾分仙境的感覺。
啊呸!
雪姝在心里狂甩頭,低咆著什么仙境不仙境!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接下來她要面對的是什么!
艱難地走到屏風處,雪姝的雙腳突然像被上了釘子似的,釘在屏風邊怎么也動不了。
“阿珝……”她苦兮兮地抬頭看向依舊往屏風里面邁步的男人,死死拽著他的袖子,毀得腸子都青了。
她是腦袋進水了才會在幫他沐浴時說出那種不過腦子的蠢話。
她是腦子里裝豆腐渣了,才會覺得把什么善良不善良記掛在心上,說什么臟不臟的,她原本就只是打算回來洗一把手一把臉的啊!
夙珝跟著停下腳步,一看她快皺成一團的小臉險些沒憋住笑出聲來。
他暗咳一聲,全當不明白她的意思,明知故問“怎么?”
雪姝急得滿頭大汗,討好地甩了甩他的衣袖,“我不想沐浴,我們不沐浴了好不好?”
夙珝一聽,面露不滿之色,將自己的袖子從她手中拽出,大步上前兩步來到木桶前,用指尖輕輕拭了拭水溫。
“那怎么行,”他說,“姑娘家自然要愛干凈,你方才不還說臟得緊么?再者,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先前都幫我了,我幫你一回也是應該的。”
說完還笑著沖雪姝招手,“過來。”
過來才有鬼呢!
雪姝抱緊雙臂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錯了,我現在一點也不覺得臟,先前情勢所逼不得已為之,不必講究禮尚往來,真的。”
夙珝蹙眉,“你是要讓我當一個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之人?”
雪姝一聽,這哪里擔當得起,但見他面色嚴肅,額頭上的汗頓時聚得更多了。
看著這不斷往外冒的熱氣,雪姝瞅著那不管做什么事都極其認真的男人,急得眼淚都快跺腳了,“阿珝……”
這要真讓他代勞了,她以后都不用再見他了,太不要臉了!
夙珝薄唇緊抿,眸色在熱氣的暈染下不見得有多冷,但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