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熟悉的氣息逐漸靠近,圓道攥了攥荷包回頭看去。
空燃一身單衣道袍,身形瘦削面色蠟黃,看著依舊一副病態(tài),唯有那雙眼睛炯炯有神。
他緩步過來,最后停至夙嘉方才靠過的地方。
接著,他抬起他那雙與身形不符的肥厚粗糙且長滿倒刺的手在那處緩緩摩挲,最后蹲下一把抱住樹干。
“啊,啊……”
仿佛在享受什么一般,空燃抱著樹干雙目微閉一臉愜意,嘴角發(fā)出仿似舒服的聲音。
同時用他那張蠟黃發(fā)皺的臉在夙嘉靠過的位置蹭啊蹭。
圓道見狀后退了兩步,翕了翕唇后遲疑地說“師父,那姑娘應(yīng)該就是傳聞中不受寵的六公主。”
然空燃并未理會他,神情極為享受地在那處蹭了好一會兒。
最后,他睜眼撫摸,神態(tài)說不出的溫柔,便像是在看他的愛人一般。
見狀圓道不敢多言,攥著荷包又后退了兩步。
于是,偌大的林子便見一個穿著青灰色道袍的人深情地輕撫著粗糙的樹干,偶有一聲難聽的鴉聲自空中掠過,其場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然就在這時,空燃的表情猛地一變,方才還溫柔的手驀地五指成爪,下一刻竟徒手將樹干扎出五個洞來。
暴起的青筋似一根根蜈蚣瞬間自脖子爬滿他的整張臉,可卻只是片刻間的事。
片刻后,那一根根青筋又突然全部不見了,而他的神情也不再猙獰。
他把手從樹干上抽回來,不以為然地拍了拍手上的臟東西后看向圓道,視線落到他手里的荷包上。
“六公主?”他這才應(yīng)圓道剛才的話,“什么來頭?”
聞言,圓道垂首回道“沒聽說什么來頭,只知是淑妃十五年前于一個小縣城抱過來的養(yǎng)女,這些年在宮中一直不受寵。”
“哦?”空燃抱臂挑眉,眼神不屑,“既是不受寵,夙珝為何會與其走得那般近?”
圓道啞然,遲疑地搖了搖頭,“弟子不知。”
“呵,”空燃冷笑,重復圓道的話,“不知……”
圓道惶恐,忙道“弟子這就去查!”
說罷,轉(zhuǎn)身便朝與夙珝等人離開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空燃并未將其喊住,而是就這么盯著他手里的東西,直到人消失在視野里方收回視線。
呵呵,六公主么?
先前于鬧市相撞之時他倒是未曾察覺那黃毛丫頭有何能耐,如此倒是他大意了。
月靈族人修為到了一定境界便擅長隱匿氣息,縱使是同類,往往也難以察覺對方身份。
他費盡苦心方得知夙珝身邊有那么個守護人,然初見除其樣貌外便未察覺異樣。
上回讓圓真盜了那世子爺?shù)暮砂瑸榈谋闶谴_定那端王世子爺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人,結(jié)果竟是一無所知。
不過,冷靜下來想想,要想確定夙嘉是否是夙珝的守護人方法也簡單。
神獸懼污,若那世子爺真是,那像他那般的幼崽子又能承受多少污穢呢?
就是不曾料到,此次試探,不僅讓他確定了目標,還讓他有了意外收獲。
六公主,六公主……
……
又來了。
那股讓人后背發(fā)涼毛骨悚然的陰森之感。
且與往常幾次截然不同的是,這次的感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來得強烈。
馬背上,夙珝察覺到身前人的異樣,以為她冷,不由緊了緊手臂將人摟得更牢了些,“怎么了?”
為避免被人看去了模樣,雪姝身上罩著在城門處遇見的白茯帶給她的披風。
本就嬌小的人經(jīng)這么一罩,幾乎都快讓人看不清昭王懷里有這么個人了。
雪姝緊揪著領(lǐng)口,向后往他寬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