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快去得也快。
“你……”
他未見過她這樣,也從未有人在他面前這樣過,一時夙珝竟有些手足無措。
先前不是沒見過她哭,相反見得太多了,而且還都是因為他。
可……可之前都是傷心地哭,委屈地哭,生氣地哭,沒像這樣,耍賴……耍賴地哭過啊?
說委屈吧又不像,說生氣吧,又往他懷里鉆,說是傷心吧,聽著又像在撒嬌。
夙珝搞不懂,抓住要拿他衣裳當手巾的那只小手,好脾氣地說“我沒欺負你,聽話,不哭了。”
雪姝猛吸鼻子,不依,偏用他的衣裳擦臉。
“你總這樣,什么都不說就兇我,你告訴我……你跟我說啊,我哪做錯了,你說啊!”
嗯……
夙嘉瞧著氣氛顯然沒有剛才緊張了,不僅不緊張,他甚至覺得異常輕松。
于是他也不擔心了,干脆抱臂靠墻坐著,看戲似的看著兩人,感覺兩人之間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里怪。
沒辦法,誰叫世子爺還不知這二人早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已是那種關系了。
夙珝仰頭,無奈又好笑,瞅了夙嘉一眼,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
“抱歉,”他小小地呼出一口氣,任由懷中小人拿他衣裳擤鼻涕,“是我不對,不該兇你。”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錯了認就是了,他也不怕看。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某個扯著他衣服擤鼻涕的人很是狡猾地勾起了唇。
“我才不信你。”
雪姝把他衣服揩得臟兮兮的后就松開了,似怨非怨地瞋他。
“這話你都說好幾遍了,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夙珝低頭看了看自己一塌糊涂的面前,然后盯著她撇著的小嘴,余光劃過看戲狀的夙嘉,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下一刻,沒等雪姝繼續碎碎念,他長臂一伸,當著夙嘉的面便將雪姝重新攬到懷里,找準那方要啟開的唇印了下去。
驀然間,時間靜止,空氣凝固,屋里安靜得詭異。
咳!
鶯歌暗咳一聲,秉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轉身。
“!!!”
夙嘉如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瞧著那兩個貼在一起的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渾身僵硬如石。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不僅他,雪姝也懵了,沒想到他會突然親她。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香味,他的呼吸纏上她的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短暫的沉寂后她心里的小鹿歡騰地蹦跶了起來,目光微抬,撞進他琥珀色的瞳里,雪姝止不住再次呼吸一滯。
僅一眼,雪姝險些就陷進去出不來了。
直到她看到他長睫輕輕顫動的弧度,她才猛地一個激靈。
“你……你干什么呀!”
面紅耳赤的,雪姝一把推開他,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夙珝心情轉好,故意一邊看著她一邊意猶未盡地抹抹唇,唇角勾起一個邪肆的弧度。
轟!
雪姝的小火山爆發,凡露在外面的皮膚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緋紅,并有愈漸加深的跡象。
然而這對夙珝來說卻是還不夠。
他看向已石化的夙嘉,不顧雪姝掙扎將人禁錮到身旁,眸光清冷神情倨傲。
“叫皇叔婆。”
噗——
鶯歌不想笑,真的不想笑。
她覺得看自家主子跟世子爺爭風吃醋還不自知什么的一點兒都不好笑。
真的,丁點兒都不好笑。
可……可真的不行了,這么正經嚴肅的語氣……
皇叔婆,皇叔婆……
雪姝差點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