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偏了頭,白皙的臉上很快出現(xiàn)了五個清晰可見的手指印,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紅腫,可見楚胤下手之狠。
短暫的沉默后,夙嘉緩緩抬頭看向楚胤,好看的杏眸里盛滿水汽的同時表情有些發(fā)狠,“你、打、我?”
想他不久前臨死時還想著這么個人,想著自此就要見不到他了。
就在剛剛,看到他的第一時間他還想著把自己才得知的驚天消息跟他說,可這算什么?
“是,我打你。”
楚胤咬牙,從其額角跳動的青筋來看他在努力隱忍著火氣。
“我昨日跟你怎么說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他說了,切勿為荷包這么件小事耽誤大事。
他說了不需得去尋那么個玩意兒,他想要,他再給他就是了。
可他呢,他是怎么做的?
“你打我。”
夙嘉就跟沒聽到楚胤的話似的,一邊從床上下來一邊用他那雙發(fā)紅的眼死死盯著楚胤。
而這回他的語氣很肯定。
楚胤看著他倔強(qiáng)冷漠的表情,深吸一口氣,“我打你又如何?我是你先生,還打不得你了?”
天知道他從喜貴那聽說他為了那么個勞什子玩意兒被侵蝕時他有多心驚膽戰(zhàn),生怕自己來晚了連他最后一面都見不著。
小兔崽子脾氣大愛玩鬧,平日里總是好話歹話聽不進(jìn),脾氣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全身上下除了這張臉外一無是處。
可再一無是處,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也是他一點一點教大的。
兩個時辰前分開,他因有別的事便暫時將安排在暗處守他的人叫了回去。
不想就一會兒不見的功夫,這兔崽子怎么就被侵蝕了?
夙嘉哪知楚胤心中所想,他便只知道一件事。
自己是為拿他送的荷包才想去追出去的,而他明知他剛歷經(jīng)生死,卻在他劫后余生之際給他來了這么一下。
夙嘉委屈,氣。
他眼都不眨地盯著楚胤,回想起被侵蝕時的痛苦,在第一滴眼淚滾下來時猛地一把將人推開。
“是!你是我先生,打得我!可我是為了什么!如果那勞什子玩意兒不是你給我的,我犯得著去找嗎?!”
楚胤被他推得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后穩(wěn)住身形也有些繃不住了。
“我讓你去找了么?我跟你說的話你聽了幾句?!你以為自己多大本事?你就這么想死么?!”
“我沒聽你的?”
夙嘉覺得好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什么沒聽你的?你是我先生,哪回不是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就為了這么件事你打我!明明從小到大你都沒打過我!”
喊到最后,夙嘉本就有些嘶啞的聲音像要被撕裂了一般,屋子里都是他的哭聲。
“這么件事?”楚胤怒極反笑,猛地對準(zhǔn)那張臉再抬手,卻又在看到他那一臉狼狽時狠不下心。
“你打你打!”夙嘉緊攥住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
“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就解脫了,你就不用上哪都帶著個惹事精了,你打啊,打死我!”
雪姝原想的是楚胤過來關(guān)心一下夙嘉后便一起商量商量今天這件事,看看接下來該怎么計劃。
但她萬萬沒想到楚胤的到來竟讓事情發(fā)展成這樣。
不管怎么說夙嘉也是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的人,正是需要人關(guān)心的時候,哪經(jīng)得起這么大吵大鬧的。
何況這二人也是十幾年的師生關(guān)系了,哪能真這么傷了和氣。
想著,雪姝便想上前勸勸。
只她才準(zhǔn)備開口,身旁的人便握住她的手將她往屋外帶。
“不是,阿珝,楚先生他們……”
夙珝不給她當(dāng)和事佬的機(jī)會,淡淡地看了一眼還在跟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