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那就是有人在阻撓他家爺集齊靈片。
關于戚風所說,夙珝早在幾年前就想過了。
可惜一番調查下來并沒發現神族有何異常,他也只得暫時打消這念頭。
“再找吧,”夙珝說,“左右近段時間那和尚也不會有什么動靜,夙嘉的能力差不多也能控制了,再找找看,若再找不到……”
他勢必得徹查一番了。
戚風了然,“那現在是回昭王府還是?”
說起回去,夙珝情不自禁想起那個說等他回去的人兒,心頭一軟,道“回吧。”
話落,人已飄然而下。
再說雪姝這邊,夙珝在神宮逗留的這近兩個時辰,下界已又過了一天多。
雪姝在前一晚去過死牢后第二天因為依舊不能隨意出去走動而賦閑在長禧宮,看看書作作畫,大半天時間就這么過了。
臨近午膳時,宮中明顯有些騷動,為的不是別的,真是章晉松被押往刑場的事。
雪姝給章晉松的那顆藥丸,實際并非什么假死之藥,而是用民間方子制作伴隨助眠作用的啞藥。
因為量不夠,雪姝刮的那點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章晉松雖是太醫,但對這世間的醫理和藥物也并不全然都懂。
且他家世代為宮廷太醫,對民間的一些土方子了解有限,以至于當時他真信了雪姝的話,將那藥當成假死之藥。
他按照雪姝說的時間很聽話地服用了,睡著前還做著美夢,覺得自己醒來就完全沒事了。
結果哪想到藥效不到兩個時辰就解了,他也沒有像“三公主”說的那樣醒來就到了另一個地方。
反而他一睜眼,啞了!
這可把章晉松急壞了。
據假扮成太監出去打探的鶯歌所說,章晉松從一早醒來就在牢里鬧騰,獄卒好聲好氣地勸他不聽,結果被實打實地打了一頓。
方才宮中有些人之所以騷動,便是聽說章晉松不愿從死牢出來,啊啊啊地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畢竟曾經是皇上和皇后兩人都信任過的太醫,這種情況負責押送的解差也不好將人打暈了強行帶走。
加之斬首示眾,自古以來也沒有誰是暈著被砍頭的。
故伍浩昌派人前來請示皇上,這事兒自然也就傳到了宮里其他人的耳朵里。
雪姝單聽鶯歌說基本能想象出會是個什么場景。
對于章晉松砍頭,她本身是沒什么興趣的,但耐不住她待的實在無趣。
眼瞅已經午時,章晉松也被夙承勛下令強行帶到了菜市口,雪姝戴上了人皮面具同鶯歌一道混出了宮。
來到菜市口時時間不多不少,剛好午時三刻。
雪姝這會兒仗著自己個頭矮的優勢很快就擠到了最前頭,將章晉松的狼狽樣盡收眼底。
“啊!啊啊!”
章晉松身著臟亂囚服,看樣子是在死牢掙扎時弄的,往日里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比昨晚雪姝去看他時還來得亂,滿臉都是被獄卒打出來的血。
一道道黑紅的血痕印在臉上,宛如一條條張牙舞爪的蜈蚣。
估計是先前鬧得太厲害了,所以這會兒的他被五花大綁著。
鮮血不住地自他嘴里往外冒,混著口水一道印得身前狼藉一片。
然他卻是依舊不甘心的,張著嘴啊啊啊啊,像是在沖著下面看他行刑的百姓在說什么。
可惜沒有人聽懂他的意思。
雪姝也不懂,她只看到章晉松在哭,眼淚合著臉上的血痕一起,像血淚。
溫暖的太陽光下,那血淚泛著光,順著他的臉往下,再匯聚到下顎。
最后“啪嗒”,在干凈的地面上濺開一朵鮮艷的花,乍一眼,竟還有些美。
只遺憾這朵花花期太短,暖日不經意間無情一照,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