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味兒?”夙珝停了停,蹙眉,“什么是味兒?我何時吃的?”
“噗!”
后方一道聲音笑了出來。
夙珝神情一冷,凌厲的視線朝發笑之人射去。
喜貴忙干咳一聲,故作鎮定地笑得一臉狗腿,“沒事兒,您繼續,繼續……”
噗,哈哈哈哈……
不行,他得忍住,得忍住!
活了二十六年的男人,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嫉妒,偏偏不知道“吃味兒”這么通俗易懂的話,還……還“何時吃的”?
喜貴不想笑,真的不想笑的,再笑就沒命了。
于是他憋啊憋,憋得雙肩抖成篩子,還自以為憋得挺好。
夙珝正欲發作,就覺手被人捏了捏,側首看去,小丫頭也憋著笑。
但瞧著小臉兒似霞雙眼似月,可愛至極,夙珝哪里對她發得出脾氣。
雪姝看了一眼喜貴,牽著男人的手撒嬌,“楚先生他們都走前面去了,我們也過去吧,我想跟你多逛會兒。”
這明顯是在幫喜貴。
夙珝對喜貴笑話他的不滿被轉移了,一個“跟你多逛會兒”說得他的心化成一灘水。
誰還管喜貴啊,帶他的丫頭逛街才是正事。
于是,喜貴順利躲過一劫,吃味兒這事也在這段小插曲中暫時撇開。
不過,雪姝則正兒八經記在心上了,但她并不準備說,她的阿珝多高傲的人,應該不會輕易承認這事。
而且,她想等他真正對感情理解稍透徹些了再說這個問題也不遲。
“你……你干什么啊!”
這邊,被楚胤硬拽走的夙嘉不高興了,掰開楚胤的手氣呼呼地瞪他。
“人家跟姝兒逛得好好的,你來湊什么熱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說完又要轉身去找雪姝。
這話說的,楚胤就不高興了,難得不溫柔地一把抓著他的發尾將人拽了回來。
“呵,現在倒是知書識禮了,還知兩個大男人當眾拉扯不合時宜,早些時候怎不見你如此懂事?”
楚胤對這小子不會看眼色的毛病早沒眼看了,他決定今天定要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夙嘉將自己的頭發從他手里解救出來,“人家何時不懂事了?時時都懂事的好吧?是你自己沒個規矩,做錯了事總怪到人家頭上。”
哈?
他沒規矩?
他將做錯的事怪到他頭上?
楚胤氣笑了,拎著他的衣領子跟拎雞崽子似的。
他的斯文儒雅,只要遇上這崽子,勢必潰不成軍,他索性也就不在外維持他的形象了,直接將夙嘉拎進一小巷子里。
“前年去年今年,是誰當眾討要我嘴里食物?是誰惡意扮成小姑娘當眾牽我手?又是誰罔顧禮義廉恥眾目睽睽之下要我背?那時怎不見你說規矩?”
還“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這話誰說出來他都信,就從這小子嘴里出來,他信鬼都不會信他!
惡行與黑料被如此細數,換成常人早不自在了,偏偏夙嘉那臉皮比城墻還厚。
面對楚胤的質問,他高傲地揚起下巴,說“那你也應了我的啊,你是我先生,比我年長,自然是要寵我疼我的,你我之間原就不需得什么禮義廉恥。”
“你……”楚胤覺得腦仁兒疼,腦髓疼,腦子里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喊疼。
他有點不太明白,自己教的學生也不止他這一個,怎么就他是特立獨行的。
誰規定先生就要寵學生的?還不需廉恥?
想著,夙嘉就又說了“現在不一樣了,我比前年去年,甚至比上回都長大了不少,換言之,我是大男人了,即便你是我先生,也不能跟我走得如此近,萬一讓人誤會什么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