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節過年時偶爾才能吃到,平日里都是一些素菜或剩菜。
而今到了長禧宮,伙食雖好,卻總精致得讓她束手束腳,每每端上來的那些擺盤,總給她一種放不開手腳開干的感覺。
現在見了這,雪姝只覺自己的肚皮已經向它們敞開大門了。
不過……
“阿珝,我……我可以吃嗎?”她盯著一旁的灌藕小攤,忍著哈喇子看向夙珝。
瞧這樣兒,像平日里被大人管束得極嚴的小孩,不管要什么都得先征得大人首肯才行的小孩似的。
夙珝笑,“想吃便吃,問我做什么?”
雪姝吞下一口唾沫,拉著人往攤子那走,“那不是怕你不喜歡嘛,而且,我應該不能亂花錢的……”
他是太皇太后拼了命才生下來的高貴皇子,自小錦衣玉食,想來是看不上這些東西的。
她也不想他覺得她是個一有錢就只知揮霍的人,明明已經吃過早飯了,錢還不是她的。
夙珝沒錯過她眼底的小心翼翼,聯系她以往的生活,不禁心疼。
疼惜地笑了笑,他牽著她快步停在小攤面前,讓小販裝兩分灌藕,然后對雪姝說“小腦瓜這么小,便別學大人想這么多,我沒有不喜歡,你也不是在亂花錢。”
他雖然摳門,但花在她身上,多少他都愿意。
“真的?”雪姝俏皮地睜大眼,壓著聲音問。
夙珝點頭,“真的。”
“好了!兩分灌藕!”
小販裝好灌藕高喊,將兩分分開遞到兩人面前,“這是公子的,公子妹妹的,拿好咯!”
夙珝化形的這張臉同他本身年紀差不多,看模樣不過二十出頭,加之二人身高差有些大,又如此親密,難怪小販將二人當成兄妹。
雪姝倒不介意,樂呵呵地接過灌藕說了聲“謝謝”后便拉著夙珝要走。
但夙珝不樂意了。
在宮里便不說,如今到了外面,他換了張臉,小丫頭也讓他包得嚴嚴實實,百姓對六公主的樣貌也并不知情,這都還要藏著掖著?
于是,在被雪姝拉走前,夙珝眼神微冷,對那滿臉還洋溢著笑的小販說“你哪只眼睛看著我與她是兄妹的?”
“啊?”
小販從喜貴那接錢的手僵在半空中,被夙珝眼里的冷意駭得有些不敢動。
雪姝沒拉動人,回頭看他在唬別人,還不知發生了什么,“怎么了?”
夙珝不想耽誤她玩耍的時間,便對那小販說“記住了,這是我夫人。”
說完不管小販什么表情,拉著雪姝就走。
對這樣沒眼力見兒的人,他連謙稱都懶得說。
若非時機不對,他倒是想對外介紹她是他的王妃。
小販呆愣愣的,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個稱呼把客人給惹氣了。
這……這算不算讀書人常說的那什么“無妄之災”?
雪姝抓著灌藕袋子,對夙珝最后在攤前說的話很是上心,“你……你們剛才在說什么呀?”
夫……夫人什么的,這……這還是他頭一次在外面當著不認識的人說這樣的話。
夙珝將其帶到人流稍少的地方,貼心地為她開了袋子再送到她面前,邊道“沒什么,便只是個沒眼力見兒的。”
喜貴自方才出來就一直和白茯跟在后頭瞧著主子二人,憋笑憋得肚子痛。
著實忍不住,就跟白茯說“看到了么?性子就是這么怪,別人能知道他倆是那種關系才怪了。”
白茯因為夙珝方才的話有些臉紅,“爺,挺霸道……”
之前她還擔心自家公主跟王爺在一塊會不會被欺負,現在看,她的心多了可真不是一點半點。
夙珝頭一次跟人這樣在外面邊走邊吃東西。
放眼望去,整條街上就他一個男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