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這邊,寧安塔內,躲在一側的方凌在眼看著自家夫君吃癟后眨了眨她的貓眼,問。
君曜看過來,淡然地說著與他素日氣質不符的話“你問我,我問誰去?”
方凌撇嘴,干完一小桌子的點心后挪到他面前,隔著矮幾與他相對。
“要我說,干脆就讓他倆定,沒準定了,事情就不會照前幾次的情況發展了。”
君曜嘆氣,淡淡地給了她一個小白眼,將手邊那油膩得讓人反胃的雞腿塞到她嘴里。
“吃你的去。”
言下之意是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方凌三兩口就將她做來故意惡心他的雞腿子吞進了腹中。
“本來就是嘛,四千年的詛咒,真若持續下去,鐵定是沒頭的。”
君曜不想搭理她,捻起一直放在桌上的那枚香囊袋,若有所思。
自己的夫君近日一有空就手持別的女人的香囊袋兒。
方凌又撇嘴,酸溜溜地說“你就看吧,看你能否看出朵花兒來,你們王上的決定何時更改過,我看這契啊,定得定,不得也得定。”
君曜原不想理會她,瞇起了眼,未等方凌疑惑便“騰”地起來,出了門徑直往書房去。
數萬年來,靈神族與神獸之間始終隔著那樣一道鴻溝,四千五百年前,先代月靈王曾一度想跨越那道溝。
然而在靈神族看來,那位大人所做的一切均徒勞無功。
可是,在他們月靈族來看呢?
也并非就全然徒勞,不是么?
翌日,因著晚上念著白茯的事念到了大半夜,雪姝睜眼時已錯過了早膳時間。
習慣性想喚白茯,話到嘴邊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于是又改口喊了珍珠。
珍珠聞聲進來,機靈的她恰好剛讓人備好東西,進來就開始伺候雪姝起來。
雪姝站在床前由珍珠為她更衣,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往門外瞄。
昨晚她都已經跟那妮子說了近日不得回漱葉院,那妮子應該會聽她的話吧?
珍珠一抬頭就看到自家主子的一雙美目可勁兒地往門口瞅。
偏又是個要強的,一會兒瞥一會兒不瞥的,就跟生怕人看出的心思似的。
珍珠憋笑,為其系好腰帶后便說“公主放心,白茯的話昨晚宿在長禧宮,今兒一早也一直在,哪兒都沒去。”
雪姝正好在往外看,一聽這話瞬間跟受驚的貓似的,慌忙收回視線強裝鎮定,不悅道“誰,誰管她了?本公主要洗臉!”
說著就往洗臉架子那去。
珍珠掩唇,將剝開的楊柳枝與漱口劑遞到她面前,憋笑著說“公主別忘了,洗臉前先清潔牙。”
雪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臉頰浮出一抹可疑的紅。
稍作鎮定后,她一把將楊柳枝與漱口劑從珍珠手中奪過來,逼自己冷道“誰準你擅自揣度本公主心思了?找打是不是?”
說罷,給了珍珠一個威懾的眼神,照著漱口劑灌了一大口,險些給吞了下去。
珍珠在其背后聳肩,倒也沒敢再多說。
在一塊八年多,也不是沒爭執過,但白茯不比白芪,一向都是個擅于有苦往肚里吞的。
雪姝同她吵不起來,頂多便是意見不合的時候冷戰幾個時辰。
幾個時辰后就跟啥事沒發生一樣照樣有說有笑。
可那也是彼此都還很小的時候,到了十二歲后白茯就比以前更懂事了,從未做過什么惹她這個主子不高興的事。
雪姝也正因為曉得她這脾性,所以在她面前素來不使公主性子,就不想委屈了她。
這回是她頭一次以主子的身份對白茯說出那種話,也算兩人第一次發生爭吵。
所以在出寢屋前,雪姝對著鏡子做了好一會兒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