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盈?”
雪姝將杯子塞給珍珠,掀開被子就下了床。
珍珠見狀趕忙將杯子隨手放到床頭柜上,攙著她往外去。
“公主,”青盈在外候著,雙眼微紅,見著雪姝跟見著親人似的,上來就是一口哭腔。
雪姝剛經歷那種奇怪的感覺,正奇怪會不會是什么預示。
這會兒看她這樣,她心頭當即就是一緊,禮也不讓行了,直接問“出什么事了?”
青盈小小地吸了吸鼻子,看了看珍珠,欲言又止。
雪姝了然,讓珍珠退下,進屋后關上門,“說吧,怎么回事?”
確定屋外沒人后青盈方紅眼說道“奴婢也不知怎么的,好好的,王爺突然就暈了,這會兒不省人事,您快跟奴婢去看看吧?!?
“什么?”
雪姝脫力還沒完全恢復,聞言雙腿一軟差點跌倒。
青盈眼疾手快穩住她,“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喜貴公公不讓請太醫,公公說是不嚴重,但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沒事的樣子,公公讓奴婢來跟您說一聲?!?
說不嚴重,不讓請太醫,但喜貴的樣子看著又不像是沒事……
雪姝快被青盈繞暈了,回想起那人從長禧宮走之前的異樣,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敢慢了,雪姝衣裳都沒換就跟著青盈一道出門,原是想喊珍珠的,但在看到守在門口的珍珠時卻沒喊出來。
遲疑片刻后,雪姝看向石階下一副低眉順眼模樣的人,“白茯,隨我去王府一趟?!?
相較于珍珠,白茯對昭王府更為熟悉。
阿珝現在情況不明,萬一真有什么事,比起珍珠,自然是白茯更讓她放心。
白茯與珍珠皆一驚,兩人都沒料到她的態度轉變得這么突然。
雪姝沒時間解釋,對珍珠說“這邊的事我都交代你了,你好好盯著,我去去就回?!?
相當于是宮里的事珍珠負責,她出去的事則由白茯負責。
如此,也不至于讓珍珠多意。
白茯看著跟珍珠說話的雪姝,低落的心情不過這一句話立馬就浮了起來。
眼瞧著人說完話就跟青盈走了,白茯顧不得去想原因,擦去眼角喜極而泣的濕意小跑著緊跟上去。
因為墨悠居寢屋內被夙珝完全毀了,故雪姝去時青盈徑直帶她去了熟悉的丹青閣。
雪姝一路跑過來。
夙嘉與楚胤都在,夙嘉一聽到她的聲音立馬跟見了主人的狗子一樣迎了過去,“姝兒?!?
雪姝氣喘吁吁,跟出來的夙嘉撞了個正著,“嘉哥哥?阿珝呢?阿珝怎么樣了?”
說著,推開夙嘉,喘著氣直奔屋里。
“阿珝,阿……”
一到內間,床上人那一臉的蒼白讓雪姝駭然。
“為……為什么?”
她有些無力,喘著氣跌跌撞撞走到床前,雙腳一個失力撲通跪坐在了床前。
夙珝散著發,柔亮的黑發溫順地鋪在枕頭上,瑩潤的薄唇失去了原有的粉,眼下也有兩抹青色,整個人看著疲憊至極。
雪姝雙手微顫,緩緩撫上他的臉,“阿珝?”
那雙平日里總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美眸沒有睜開的跡象。
雪姝喉嚨發緊,人分明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她卻忽而有種失重感,感覺下一刻床上的他就會消失一樣。
楚胤看著她,從戚風口中得知事情始末的他這會兒有些不知該如何看待床前的小姑娘。
“楚胤……”
夙嘉來到他跟前。
楚胤看了他一眼,輕嘆一聲,來到雪姝跟前,“公……”
“楚大人,”雪姝抹掉要掉下來的淚,努力讓自己鎮定,“可以告訴我出什么事了么?嘉哥哥……”
轉向夙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