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傳出來。
他們心中意難平,便將這克死人的罪名扣到了這孩子身上,仿佛這樣心里便能好受些。
也因此,這些年他們才會對這個名義上的外孫女一直不聞不問。
“外祖母不必這樣,”雪姝傾身為姜氏擦去眼角滾下來的淚。
姜氏紅眼看向她。
雪姝“母妃菩薩心腸,沒有她,我現在不知幾世為人了,哪還有機會這樣坐著跟您說話。”
頓了頓。
“俗話說‘幫人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母妃原與我素不相識,連情分都算不上,如今我能住在這皇宮,被人尊稱一聲公主,已是莫大的福分,而這一切都是母妃給我的,若要說對不起,也該是我說才對。”
姜氏“孩子,你……”
雪姝垂眸,盯著地毯上的花紋。
“母妃處處為我,我卻什么都不能為她做,父皇估計也是想我能沖走母妃身上的病氣吧,可惜我……”
“快別這么說,”姜氏抓住她的手,“玉兒帶你回來并無此意,她……”
“我知道,”雪姝看向她,扯了扯嘴角,“母妃不過純粹的心善,我自不會如此想她,可擋不住旁人這么想。”
姜氏對上她純澈似水的雙眸,一怔,聲音卡在喉嚨里。
是了,他們呢?
玉兒帶這孩子回來不過是不忍心她小小年紀,剛來這世間就要遭受那等非人的苦楚。
他們呢?
這孩子的到來讓玉兒情緒轉好,跟著身子也有所好轉。
人好了,他們覺著是這孩子帶來的福,人不好了,他們覺著是這孩子帶來的災。
他們未曾刻意如此想,卻從頭到尾是如此希冀的。
不若如此,他們怎會將玉兒最后的死歸咎到這孩子身上?
握著她手的那只手松了松,雪姝眼簾輕垂瞧了一眼,眼見那只手這就要放開,她笑笑,輕柔地將掌心覆在了上面。
姜氏微鄂。
雪姝“都已是過去的事,何況此乃人之常情,外祖母無需掛懷,難得來一趟,便不說這些讓人心情不爽利的事了。”
剛巧這時白茯帶人上來了新的糕點,雪姝給姜氏拿了一塊,就機會轉移話題。
“剛做好的,您趁熱嘗嘗味道如何,如果好吃,一會兒便帶些回去給曾祖母他們嘗嘗。”
姜氏看得出她是有意轉移,既然人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繼續剛才的話說下去。
于是,二人便一邊吃著茶點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些小家常,氣氛倒也融洽。
約莫半個時辰,姜氏提出要走,雪姝當真讓白茯準備好新鮮的點心打包讓其帶回去。
送人至長禧宮大門,姜氏停了下來,從袖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紅漆木盒子遞到雪姝面前。
雪姝接下盒子,疑惑“這是?”
姜氏“這是你母妃生前最喜歡的一只鐲子。”
雪姝摸盒子的指尖輕動,停頓片刻后把東西往姜氏面前塞。
還未說話,姜氏便看出她的意思,笑著又給她推回去。
“她自小身子骨不好,生得也是瘦瘦小小,這東西,除了你也沒人戴得上,丟了又可惜。”
話已至此,雪姝也不好說什么,只好道謝著將東西收下。
目送姜氏離開回到房間,雪姝將那紅漆木盒打開。
晶瑩透亮的小玉鐲安靜地躺在紅綢布上,一摸上去,有絲絲浸骨的涼。
白茯進來添暖爐里的炭,邊問“公主,尚書夫人怎么突然想起來咱這兒了?”
雪姝沒將玉鐲拿出來,就這么看了一眼后就關上了盒子,把東西收進了箱子里。
“近日外面傳得那么厲害,你覺得尚書府的人不會知道?”
“哦哦,”白茯點頭,至于二人在屋里說了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