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中便有雪姝,此事關乎他的大計,夙承勛自然比任何時候都來得上心。
一盞茶后,玉和宮里。
夙馨玉躺在床上,滿頭大汗,臉上血色盡失,雙眼半睜半閉,嘴角流津,身上時而抽搐,看著格外狼狽。
“公主!公主!您快醒醒啊公主……”
屋里跪著一干宮女,屋外跪著一干太監,瑩春與迎葉撲在床前哭喊,卻是如何也喊不醒床上的人。
晏揚與眾太醫跪在地上,神色凝重嚴肅,屋里氣氛沉重不已。
造成這沉重氣氛的除了夙馨玉的情況外還有這處處透著詭異的屋子。
一張張或大或小的畫歪七豎八地掛在屋里的每個角落,畫上皆為同一女子。
畫中女子,淺藍窄袖束腰宮婢裙,一絲不茍的黑發潤澤亮麗,一雙杏眸水潤清澈,唇角輕彎,看得出是個極為靈巧的人。
但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畫過于真實了。
且女子的那只斷手,每幅畫中都以不同姿態歪著,或上或下,幾張畫拼湊起來,竟能見那女子的手腕整整翻轉了一周。
一個公主的房間里出現這種情況,饒是幾個大男人,也忍不住冷汗直冒。
正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外面一聲“皇上駕到”將晏揚等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夙承勛疾步而來,衣袍翻涌間帶起陣陣寒風,內間門口的那張畫隨風飄了下來,恰好落在他腳步。
屋中情形讓夙承勛虎軀一震,冷眸跟著一瞇,沉聲道“怎么回事?”
眾人皆戰戰兢兢不敢多言,迎葉連滾帶爬來到夙承勛腳邊一個勁磕頭。
“求皇上為公主做主,求皇上為公主做主!這些東西連著收了一個月,起先奴婢們跟公主都不知是什么回事,近日才知……才知這些東西都是出自六公主之手……”
頓了頓抽泣一番。
“方才從皇陵回來,公主原想休息一番再為晚宴做準備,不想奴婢們隨公主一進來就看到這滿屋的畫,公主……公主便只看了一眼,就這樣了!”
說完又是一頓磕頭,如何都要皇上為她們公主做主。
她一求,外頭的人也都跟著求起來。
夙承勛厲眼掃過整個屋子,目光在掃到床上的夙馨玉時頓了頓,最后定格在晏揚身上。
“可查出是什么病癥?”
晏揚正色,“臣等無能,請皇上賜罪。”
他身后的一干太醫也紛紛將頭垂得更低了。
既然連太醫都查不出是什么病癥,又見這滿屋子的畫像,的確跟書上記載的巫蠱魘勝的模樣極為相像。
夙承勛的唇抿成一條線,怒火高漲,正欲發作,卻聽得外面傳來聲音“皇后娘娘到——”
秦婉如本該禁足于冷凌苑,因今日祭祀方得以活動,回來后的她本該繼續待在冷凌苑的,這會兒估計也是聽到了消息才趕過來的。
秦婉如進來徑直來到內間,看到夙承勛時怔了怔,隨即道“皇上恕罪,臣妾是聽說……”
夙承勛擺手,沒心思聽她說下去,看向迎葉,問“你們如何得知這畫出自六公主之手?”
利用此等巫蠱之術害人乃死罪,然而那丫頭跟他的計劃有關,若就此定那丫頭的死罪,怕是會影響到他之后的計劃。
迎葉抽泣,磕頭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們也是偶然得知,聽說六公主這幾日一直在長禧宮沐浴拜神,還有人親眼看到她把這些畫拿給手底下的人,所以……求皇上做主?。 ?
沐浴拜神?
秦婉如在迎葉回話間來到床前,看了看夙馨玉的模樣,眼底飛速閃過一抹異色。
隨即,她臉上帶上一絲驚駭與悲切,握著夙馨玉的手看向夙承勛,“好狠的心,求皇上為馨玉做主……”
夙馨玉做這事前并未跟她通氣,但她在得知消息時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