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想問怎么聽,就見男人伸手過來在她耳朵上捂了捂,等他松手,耳邊瞬間就變得嘈雜了。
“不可能!王爺怎么可能是妖獸?!”
“那天在城郊的真的是王爺?不是有人說親眼看到王爺變成妖怪了么??”
“何止城郊,昭王府的人都有親眼看到的,說是也不知怎么的,一道光之后本來應該在那的人就不見了,成了一頭大蟲!”
“無稽之談,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這世間何來妖魔鬼怪,不過是人臆想罷了,好好的人,如何就成了妖獸了?”
“李兄所言甚是,王爺為我大賢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若非王爺率兵護我大賢安危,而今何來我等安生日子過?”
“呵呵,王爺要真是妖怪,咋還可能帶兵打仗?現在妖怪都這么好了么?成日里就曉得打仗守成?”
“這事啊,說不準,前些日子從城郊抬進來的那幾個人看著的確是被野獸咬死的,但若說是變成妖獸的王爺所為,這……”
“王爺為朝廷重臣,又是皇上的親皇叔,皇上這幾日也是心力交瘁,將人下獄,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皇上,昭王爺為我大賢瀝膽墮肝精貫白日,立下汗馬功勞,皇上萬不可輕信妖言啊。”
“太尉大人,你以為皇上想這樣?妖獸食人乃人親眼所見,十六十七,連續兩日都有人瞧見王爺出城,連王爺自己都未否認,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何可說?”
“大師,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好等太后壽宴的時候才……怎么這就現形了啊?”
“成了,皇叔公靈力消散一事已傳到那假和尚耳朵里了,好戲就要開場了。”
“靈片遺失……”
“……”
一片嘈雜中,除各個陌生的聲音外,雪姝聽到了好幾道熟悉的聲音,包括秦宵、夙嘉、江玉盼她爹等。
這些人口中所說的事顯然不只是今天之內發生的。
雪姝愣了愣,有些愕然地看著面前的人,“十六,不就是我們走的那一天么?‘昭王’下獄,這……”
夙珝知道她想問什么,事已至此,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
“幾萬人的記憶不便更改,但幾個人的,還是很簡單的。”
記憶這東西,最能影響一個人品性行為,何況齊王、承王是他兄弟,在京時三人私下關系便還算得上好。
菅南王和襄北王都是靠他從戰場上撿回一條命,宣武侯雖對他的行事作為有異議,卻到底是個忠臣。
擇良木忠明君,夙承勛是個什么樣的君主底下這些臣子們是最為清楚的。
夙承勛真以為賢宗帝的那道密旨他不知情,卻不知賢宗帝對將來賢明帝的選擇早有所料。
密旨立下當晚,他便藏身永和宮,且除他和賢宗帝外,誰都不知早在將密旨交于賢明帝手中時,他手里已有了一份。
賢明帝自以為銷毀了那份密旨,這皇位就合該是他子孫的,甚至在彌留之際還在他面前做戲,讓他應下效忠夙承勛之諾。
他手中有密旨,賢明帝駕崩前做了什么,夙承勛這些年又是如何待他,如何猜忌他的,包括此次妖獸一事。
等等。
對于那些常年駐守邊關藩地的血漢子來說,這些事足以激起他們心中的血性了。
畢竟,沒有人愿意效忠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君主,也沒人愿意繼續為一個為卸磨殺驢而不擇手段的“明君”拼命。
雪姝聽得頭皮發麻,無意識咽了口唾沫,“所以,他們都是回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