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氣笑了,雙手幾乎都在抖,氣的。
“好大的口氣,”她笑出聲,笑意不達眼底。
笑了這么兩聲后“騰”地站起來,二話不說揚手照著那張讓她愈發覺得熟悉的臉就扇了下去。
動作快得白茯跟流芳都沒來得及反應。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白茯要喊出聲的時候,那只即將觸碰到她家主子的手卻在這時,在距離她家主子的臉僅半寸的距離停下了。
陡然從手腕處傳來的劇痛讓秦婉如當場變了臉色,一邊吸著涼氣一邊目光森冷地看著抓著她手腕的人。
“夙、雪、姝,你竟敢跟本宮動手?”
這還是她頭一回喊雪姝的名字。
雪姝“受寵若驚”,不僅沒松手,還捏得更緊了,“有什么不敢的?你還以為,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么?”
一句話,跟箭似的,專往人心口上扎,也成功點燃了秦婉如一直壓在心里的火引子。
“好,好,好啊!”她氣得渾身發抖,連說三個好字。
隨即她猛地抬手,用另一只手死扣著雪姝那只抓她的手,尖銳的指甲幾乎立馬就摳進了雪姝的肉里。
她一邊使勁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一邊沒什么形象地嚷嚷“好一個膽大妄為的賤丫頭,本宮不信還治不了你了!”
“來人!六公主目中無人以下犯上,給本宮拖出去杖責五十,狠狠地打!”
喊完,她回頭重新將視線放在雪姝臉上,細長的雙眼泛紅,絲毫不掩藏在里頭的狠戾,甚至朝雪姝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那樣子,就像在說你是個什么東西!就憑你也敢在本宮面前跳?
白茯擔心自家主子被秦婉如抓疼,欲上前來護著,被雪姝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流芳聽著秦婉如的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而外面,沒有來人。
雪姝瞥向自己被抓的地方,燈光掩飾下,她的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橄欖色光。
秦婉如低頭,還沒察覺自己喊了人后根本沒人進來,她想看自己是如何把指甲摳進雪姝肉里的,想從雪姝臉上看到痛苦之色。
讓她震驚的是,她剛剛明明就感覺到自己的指甲摳進去了,明明就感覺到血都流出來了。
可為什么這會兒她卻什么都沒看到?
她都這么使勁了,怎么……怎么連一點印子都沒在這只手腕上留下,也沒有血??
愣神間,雪姝已經開口“看樣子,母后威嚴大減啊,都喊得這么大聲了,別說人影子了,就連鬼影子,都沒進來半個。”
秦婉如猛地回神,經她這一提才發現這個問題。
她陡然回頭看向門口,就只看到跪在地上的流芳和站在屋里的白茯。
秦婉如心頭瞬間一緊,一股不好的預感陡然而生。
心里一恨,她憤憤甩開雪姝的手,大步走到門口往外看,然后厲聲問流芳“人呢?!”
流芳身子一抖,磕頭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奴婢不知。”
話才落,秦婉如一腳踹到她身上,“沒用的東西!去給本宮找人!”
流芳被踹倒在地,又麻利地爬起來,不敢再說半個字,戰戰兢兢就要去找人。
“不用找了,”雪姝坐在那,冷冷淡淡的。
一個簡單的眼神后,白茯福至心靈地將房門給關上。
秦婉如立馬就明白了,“你干的?你把本宮院里的人都弄到哪去了?!”
雪姝掀起眼皮看她,眼里的冷淡宛若實質。
分明淡得什么神色都看不出,偏偏秦婉如從她那漠然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屑,輕蔑,嘲諷。
甚至還有一絲鄙夷。
秦婉如何等高傲,從小被人嬌寵著長大,出嫁后更是風光無限一直坐在后院的最高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