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食物也是行的。
現在他靈片全了,他已經恢復成原有的模樣,是真真正正的月靈王。
饒是從此都不食人間之物,也不會損害身體半分。
雪姝愣住了,滿腹憂心一瞬間消得干干凈凈,又忍不住笑,“好吧,我忘了你可以不吃了。”
做人類做習慣了。
夙珝捏了捏她的手,說“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雪姝點頭,“行吧,我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剛說完話,男人就低頭,指尖在她唇角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眸光深了幾分,“吃不了食物,讓我吃點別的,好不好?”
雪姝被他眸底的熱度灼得心跳漏了一拍,緊跟著耳根一陣熱。
不等男人再說出讓人臊的話,雪姝勾著他的脖頸嗷嗚一口就咬了上去。
滿室溫柔。
“師父師父!不得了了!那秦宵……秦宵把人供出來了!”
虛渺急匆匆跑到空燃面前,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空燃老神在在地坐在小院子里一個人下棋,眼都沒抬一下就說“別吵。”
虛渺急得團團轉,“師父你怎么不急啊?那老匹夫都把你給供出來了,一會兒肯定就要來人抓你了啊!”
空燃執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幾時了?”
虛渺不懂他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思問時間,但還是說了“酉時三刻了。”
空燃又問“皇榜何時發的?”
虛渺撓撓頭,想了會兒才說“差不多申時吧。”
說完又急上頭,“師父你問這做什么啊?你說的那藥師兄都還沒送到夙珝面前讓他服下,都沒到咱動手的時候,咱要不還是先收拾收拾躲躲吧!”
空燃嗤笑,終于掀起眼皮看他。
“躲什么?”他說,“申時發榜快戌時了都沒動靜,你覺得皇帝為什么還沒派人來此?”
問是這么問,但他沒等虛渺回答就說了他的答案。
“皇帝命在旦夕,秦宵賣國通敵暴露,不用想也知道皇帝現在被氣得要死要活,他之所以現在都沒動靜,不就是人還沒醒么?既然人沒醒,便不必躲藏。”
他對秦宵賣不賣國通不通敵不敢興趣,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左右已經是棄子。
他現在需要龍氣,只要夙承勛還活著,夙承勛暈著最好。
即便沒暈,他也打算趁機溜進宮里讓人暈。
虛渺還想說幾句的,可看自家師父如此鎮定自若,心里竟莫名其妙地平靜了下來。
只想了想他有些納悶地問“秦宵那老匹夫,咱們明明是一條船上的,他倒好,把什么都倒出來了,之前還是他一個勁兒地讓咱們不要泄露,現在倒好,自己就先招了,呸!”
空燃看他一臉憤世嫉俗的樣子,咧著嘴無聲地笑。
“世人最不能受兩大苦,窮苦與痛苦,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承受不住肉體上的痛苦,只能選擇一種解脫方式。”
虛渺“師父的意思是老匹夫是被屈打成招的?”
空燃不言,算是默認。
他很想說,人類不都是這樣么,無論做什么事都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欲,秦宵為了自己的生欲選擇暴露他的存在。
這在他選定秦宵之時就已經想到的,沒什么可驚訝的。
虛渺見他又不說話了,撓撓頭,吐出一口氣,“好吧,那咱就只有再等等吧,我出去看看師兄那邊。”
說完便飛快整理了自己的儀容轉身噔噔噔往外跑。
空燃依然端坐在那,寂寥的風掀起他單薄的灰色衣袍,一枚白字落下,黑字無路可退。
空燃唇角的弧度又大了幾分,隨即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我勝了……”
風自他臉邊掠過,他的聲音也在這時候顯得有些飄渺。
然而他自以為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