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與心動。
她想,這樣就夠了。
他們都在向彼此道歉,偏偏道歉的原因卻又都是彼此,愛情這件事,到底是沒有對錯的。
過去的事挽回不了,那么就向前看吧,好在結局都是好的不是嗎?
雪姝眼眶發熱,想通后又想起他在她睡著時說的那些話,心里觸動萬分,忍不住又想親近他。
夙珝順從她,像大貓一樣時不時親親她的臉,摩挲她的唇,好似永遠都親昵不夠。
兩人這一晚都沒有睡,雪姝是睡得太多,不想再睡,也舍不得不去看他,夙珝則是滿懷失而復得愛意舍不得就這樣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雪姝念及他連日來的辛苦勸他多少睡一會兒,夙珝不肯,她也就沒再說什么。
兩人就這么相擁在柔軟溫暖的床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話,直到天際蒙蒙發亮,才停止。
夙珝原不想去上朝的,兩人好不容易真正意義上的重逢了,他還有些患得患失,不想讓人離開自己的視線。
雪姝倒想他在家陪她,但一想到明日就是他的生辰,這幾日京城來了許多異國人,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好說歹說,最后以她偽裝后進宮陪他為條件才勸人打消了不去上朝的念頭。
一般人在床上躺了這么些年,醒來肯定是沒辦法馬上大動作的,但雪姝不是一般人,她一醒來就能行動自如,不需要什么休養期。
在她說自己能偽裝去陪他時夙珝原本不讓,讓她就在莊子里好好養著。
雪姝為打消他的顧慮特意當著他的面蹦跳了一番,夙珝讓她嬌俏的模樣逗得心軟成一灘水,再開口就什么都答應了。
雪姝要進宮,白茯又不放心。
所以最后的結果就成了雪姝偽裝成宮女,白茯也再度穿上了她以往的宮婢裝跟著進了宮。
至于皓兒,白茯送他去他爹那兒告狀去了。
沒了秦婉如這些令人糟心的人在宮里,進宮后再見熟悉景象的雪姝難得懷起了舊,跟白茯一道在宮里轉了一大圈。
站在長禧宮大門外,雪姝仰頭看著大門上寫著“長禧宮”三個字的牌匾,往昔瞬時歷歷在目。
“白茯?!”
驚喜的聲音從側面傳來,兩人不約而同看過去,就見珍珠與小果子不知從哪里回來。
珍珠小跑過來,上來便拉住白茯的手,驚喜地上下打量她。
“你怎么進宮了?還穿這身衣裳,皓兒呢?皓兒沒跟你一起么?”
珍珠這些年一直守在長禧宮,夙嘉先前原本念及她對雪姝忠心,有意放她出宮,但珍珠拒絕了。
珍珠的原話是公主待奴婢有知遇之恩,如今公主雖然走了,但在奴婢的心里公主永遠活著,奴婢哪里也不去,奴婢就想守在長禧宮。
二十多歲的姑娘,少了十幾歲時期的青澀與稚嫩,眉宇間多了幾分成熟與端莊,唯有在見到好姐妹時才顯露幾分少女時的嬌俏。
白茯下意識看了雪姝一眼,見珍珠沒注意她身邊的人,覺得有些好笑,但轉念想珍珠至今守在長禧宮的原因,她又感觸頗深。
對珍珠的問題白茯一一作答,稱自己突然想起從前,想著就進宮來念念舊了。
珍珠不疑有他,也跟著嘆息了一聲。
這么些年過去,宮中早已物是人非。
曾經的悲痛或許已被歲月沖淡,但曾經的人事卻始終都在人的心里占據著一席之地。
珍珠跟白茯說了兩句,這才注意到白茯身邊的雪姝,不禁疑惑“這位妹妹瞧著面生,新來的?”
“妹妹”二字把白茯與雪姝同時逗笑了,真算起來,雪姝都不知道高她們多少輩分。
不過樣子還是要做的,白茯抓著雪姝的手臂,笑說“要說妹妹,也不是咱們的,這可是世子爺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