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跑哪兒去?”陸綺抱著一只錦盒進來,狐疑地看著君寒澈。
左明柏趕緊說道:“太太來了,剛準備讓趙麓去跟進一下合約的事……”
“接喬千檸。”君寒澈看了一眼陸綺,不緊不慢地說道:“媽要不要派個人跟過去,親家出事了,得上禮金。”
“什么親家,我哪來的親家。”陸綺生氣了,冷著臉把錦盒往桌子上丟,“我告訴你,我反正不同意。我不說長遠了,你有本事再和她堅持一年,能堅持完一年我讓她進門。”
“那就一年吧。”君寒澈揚眉,點頭。
“不是一年,是三年……三年……”陸綺想了想,又著急了,立著三根手指揮。
“媽怎么不說三十年?”君寒澈反問。
陸綺抿唇,惱火地看著他,“她是什么出身的人,我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和那樣的人做親家,你不嫌丟臉?到時候你們出去聚會,別人家的太太都是出身名門,你怎么介紹你太太?”
“怎么介紹?”君寒澈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語氣,“喬千檸啊!怎么著,難道別人娶的太太,全家都陪他睡,全家給他生孩子?”
陸綺氣結,哼了好幾聲也沒能反駁。
左明柏干咳幾句,小聲解圍道:“君總,要開會了。”
“要不是你妹妹生病,我才懶得來見你,等她治好了以后我就和她一起生活,不理你們父子兩個不通人性的貨。”陸綺突然眼圈一紅,扶著沙發慢慢坐下。
君寒澈的語氣和神情也跟著軟了下來,長指在陸綺帶來的錦盒上輕輕一拔,復古的銅鎖彈開,掀開蓋子,只見里面臥著一幅澄黃的古畫。
“這是給你展伯父的,找來找去,只有他家的小女兒的血型對上了,可人家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怎么可能說捐骨髓就捐呢?聽說他喜歡唐伯虎的字畫,我花重金買來了這幅畫。你去拜訪一下,談談這件事。”陸綺抹著眼淚,哽咽著說道:“若能延長你妹妹的性命,我恨不得把血抽光了給她。”
“那我晚上去一趟。”君寒澈蓋上蓋子,轉身看向陸綺。
“我先回去了,你記得一定要好好說話。”陸綺充滿期待地說道。
君寒澈干凈的食指尖在盒子上輕輕撫挲著,沉默不語。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左明柏小聲說道:“一直把這消息捂著,太太怎么知道的。換誰家都好說,偏是展家。展熠之前因為郁小姐的事和你結仇,逮著機會就要報復你。如果現在找展家談骨髓的事,只怕他會提各種苛刻的條件。可如果你不親自去談,讓太太去,估計她為了小小姐什么條件都會答應。”
君寒澈長眉鎖緊,拿出那幅古畫展開,沉聲道:“去談談再看情況。”
“那趙麓要不要去接喬小姐?”左明柏又問道。
君寒澈拿起手機打過去,依然沒人接聽。他一陣心塞,那女人是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啊!怒氣在他心里慢慢地聚結……
喬千檸和安逸料理完所有的后事,送走最后一位親戚,又到了晚上七點。姐弟二人剛在街邊找了家小店,想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警察找來了。
警察說明來意,把喬千檸氣得夠嗆。
劉春嬌拿著錢不肯給喬父看病,現在喬父就躺在醫院里,醫院一直在催費。可能是聽說姐弟兩個回來了,劉春嬌就攛掇同病房不明真相的病友報警,說喬千檸遺棄病中的父親。
喬千檸真不想看到那個男人!
四年了,每每想到她跪在那人面前討要第一年學費時的情形,她就覺得悲涼。現在她憑什么要去管那個男人?
可是從法律上來說,她有責任,也有義務。不回來還好,回來了,還被警察給找到了,她難道撒腿跑掉?等到爆到網上去,不知道又會胡說八道什么,又給君寒澈帶來什么麻煩。說不定傳得離譜了還會影響她的醫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