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靜下來了,她剛剛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那位肖經理離她最近,聽到一半就站起來制止了眾人的議論聲。
喬千檸說完,肖經理已經走到了她和傅霏面前,拿過了傅霏沒遞過來的紙條。
上面寫著四條簡要建議。
“我看可以的。”肖經理把紙條遞給君寒澈,小聲說道。
“捐出去?普通食材也不是一筆小錢,開了這個頭,以后怎么做生意?”另外的人都出聲反應,不肯點頭。
“我看,還是要問一下大君總。”有人站起來大聲說道。
大君總就是君之棠,為了區別兄弟兩個,君之棠要求下面的人都這樣叫他。外人聽起來,好像他才是作主的人。
“出一個詳細的方案,發到每個工作群,集體投票。”君寒澈果斷地說道。
所有人都坐回原座,握著手機給各自的主子和心腹發消息通報這里的情況。
“怎么沒信號?”突然有人跳起來,焦急地說道。
“打雷打的吧。”喬千檸腳尖在地上劃拉著,小聲說道。
腳邊有個信號干擾器,她剛用腳踩亮了。
餐廳里的一群人急了,舉著手機四處找信號,有人跑到柜臺前搶座機打電話,有人沖到外面去舉著手機四處轉。
喬千檸看著這亂糟糟的一切,終于明白為什么傅霏說君寒澈不容易。大家族,大企業,里面的利益關系錯綜復雜,從這層意義上說,君寒澈確實需要一個非常強的太太,不是她這種只能坐在旁邊看的。強強聯姻,確實有存在的意義。
“你……挺會處理這種事的。”傅霏微笑著看著她。
“醫療行業和服務行業歷來糾紛多,服務行業失誤面對的是虧本賠錢,而我們面對的可能是病人的離世。”喬千檸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我們更復雜,壓力更大。”
“以后還當醫生嗎?”傅霏問道。
“當然……要不要我給你把脈?閑著也是閑著。”喬千檸朝她伸手,特別熱情地說道。
傅霏縮回手,起身走開,“不必了,我挺健康的。”
喬千檸給自己摸了一把脈,輕聲說道:“我缺覺……先睡會兒。”
她趴了會兒,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又淋雨又熬夜,虧得她還能撐到現在,等到君寒澈摸到她發燙的額頭時,她的體溫已經飆到了39度。
“寒澈,千檸好像發燒了……”傅霏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輕地說了一句。
他們還在討論方案細節,沒聽到她的聲音,傅霏看了沉睡的喬千檸一會兒,然后遠遠地坐開,再過了會兒,她起身走向門口,打開半扇門,匆匆發了條消息之后,半靠在門上看著砸落大地的雨。
冷風往餐廳里灌,嘩啦啦地吹動桌上的文件紙頁。有幾頁飛了起來,落到了喬千檸的臉上。她趴在那里一動不動,搭在桌沿的手指泛著潮紅色。
喬千檸在夢里看到了媽媽,她在廚房里做飯。一身湖藍的裙子,長頭發扎成馬尾,垂著溫柔的眉眼,別提多漂亮了。
“媽……”她往前伸了伸手,人往一邊歪。
“喬千檸……”一聲斷喝突然響起來。
她睜了睜眼睛,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朝她籠過來。
“嗯……”她哼了一聲,抱住了他,“君寒澈我想睡覺……”
“君什么君,我是安逸。”安逸把她抱起來,扭過頭,忿忿地瞪向君寒澈。
君寒澈站了起來,快步走向姐弟二人。
“君寒澈你沒見我姐病了?你把她放在這風口上擱著。”安逸側身躲開君寒澈的手,急匆匆地往外跑。
外面停著一輛嶄新的黑色寶馬越野車,安逸把喬千檸小心翼翼地放到后座,直接鎖上了車門。
“你送她去醫院,我稍遲一點過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