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澈掛斷電話,慢步走到了病床前。君佳楚抱著一只玩具熊睡得正熟,眉眼間和陸綺很相似。
“老板,就像你之前預料的一樣,供貨商全鬧起來了,君之棠根本壓不住,他們要找你談。”左明柏輕手輕腳地進來,把一大疊單據遞過來,小聲說道。
“這么快就鬧起來了?”君寒澈淡定自若地翻了一下,文件上居然全是要求結清上季度貨款的單據,并且要提高供貨價。
“不僅快,還比你預判的更瘋狂。君之棠的腦子……估計有問題。也不知道請了什么狗頭軍師,出的全是餿主意。”左明柏罵了一句。
君寒澈看了看左明柏,嘴角揚了揚,“你呢,你是什么軍師?”
“別啊,老板你難道認為我是狗頭軍師?”左明柏嘴角抽了抽,小聲嘟囔道。
“不管他們了,回去睡覺。”君寒澈淡然說道。
“可能回不去……各家餐廳的經理就在醫院外面等著見你。”左明柏說道。
“這些人還真是喜歡找我。”君寒澈停下腳步,從左明柏手里接過文件,重新看了一遍單據,最大的一筆貨款來自霧都公司,所有的牛肉基本來自這家公司旗下的草原。
“君之棠原本準備怎么處理?”君寒澈平靜地問道。
“他正在讓人翻臺帳,對比原材的供貨單,想找到問題迫使原供應商自動放棄索賠。”
“他腦子真是有病。”君寒澈忍不住罵了一聲。
左明柏跟在他身后,接著說道:“其實就是他想把人全撤換下來,換成他的人。”
“我看,應該先換掉他的腦子。”君寒澈解開衣扣,不屑一顧地說道。
外面的護士保安都站在門口,好奇地往外看。外面二十多位各家餐廳的經理都站在門口,安安靜靜地等著君寒澈。
從晚餐開始,他們的餐廳都被新舊的供應商給占住了,兩邊人占了所有的座位,客人進不來,而他們對這些人又不能打不能罵,生意也做不了。事情反應到君之棠那里去,卻解決不了,他們只好來找君寒澈。
一群人安安靜靜地各自上車,二十多輛車浩浩蕩蕩地駛出醫院。
門口幾輛警車無聲地閃動警燈,跟了他們一路,后來還有人打了左明柏的電話,確定只是君安公司的急緊會議,警車這才離開。
……
娛樂城最大的包間。
君之棠和一群朋友正喝到微醺時,身邊坐著身材巨好的美人,溫鄉軟玉地哄著他,抬舉他。那些所謂的朋友也是一杯酒一杯酒地敬他。這些年來,君之棠盼著這種眾星捧月的日子盼太久了,現在他結結實實地享受到了這種生活,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就差沒在腦門上刻下‘我才是君安老大’這幾個字。
砰……
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了,幾個年輕男子拎著酒瓶子走了進來。
“誰啊?”君之棠惱火地看著進來的人,松開了懷里的女人,指著進來的人訓斥:“出去!這是私人地方。”
“君先生……是錢恒。”坐在君之棠身邊的女人看清來人的臉,有些懼怕地往一邊躲了躲。
君寒澈得罪錢恒的事并沒有從船上傳出來,兩邊的人都很一致地保持了緘默。君寒澈這邊是不屑一提,而錢恒是覺得丟臉,所以死命忍住了。
“錢公子。”君之棠站起來,笑著朝錢恒伸手。
錢恒走到他面前,仰頭灌了口酒,一把勾住君之棠的脖子,摁著他坐下,用自己的酒瓶給他倒酒。
君之棠這個人,就敢在家里橫,其實膽子比老鼠小。在以兇狠著稱的錢恒面前,他只能硬著頭皮應付,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哥,咱們第一次喝酒吧?”錢恒放下酒瓶,親手端起酒杯遞給君之棠。
君之棠有些奇怪,“你叫我什么?”
“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