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千檸帶著君寒澈去了陸園,點了一桌的菜,等陸綺過來吃飯。
陸綺顯然已經知道這件事,無精打彩地坐在二人對面,只要看君寒澈一眼,就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他……吃得好嗎?睡眠怎么樣?昨天聽說你們去醫院了……你能不能讓他去醫院住著啊?”
畢竟是親生母親啊,對喬千檸再怎么不滿,這時候也認清了是兒子非要和喬千檸在一起,所以只有坐在對面流淚的份。
“他不愿意呆在醫院,我試過了。這兩天頭疼過兩次,檢查卻沒有異樣。估計是腦部神經方面的問題。”喬千檸小心翼翼地解釋,以免讓陸綺太擔心。
“到底怎么辦啊……”陸綺捂著臉小聲啜泣。
“會好的……一定會好的。”喬千檸遞過紙巾,輕聲說道。
“喬千檸,你知道我多討厭你嗎,要不是你……”陸綺罵到一半,轉頭看君寒澈,見他托著下巴,正凝神看著她,后面的話就全吞回去了,哽咽半天,拿了張卡出來,不輕不重地拍在桌上。
“給他用,別委屈他……你給他穿的是什么呀!他以前不是給過你錢嗎!”陸綺沒能說完,捂著臉出去了。
“吃飯吧。”喬千檸轉頭給君寒澈夾菜。
只要陸綺這邊不再找麻煩,她和君寒澈就能安心地治病了。查兇手什么的,天理昭昭,總會水落石出……她想了半天,腦海里又閃過了手機照片里的那塊手表,忍不住拿出來看。
她對手表沒研究,不知道這是什么牌子,只是依稀記得誰戴過這塊表。表鏈有特殊的設計,應該是定制的,所以她記得很清楚。而且這塊表君寒澈也應該有印象,所以他昨天才看了好一會兒。
她把表單獨截下來,在網上搜了半天,搜到了品牌。表鏈卻是不一樣,與客服聊了幾句,對方明確表示可以定制。價格高得嚇人。
“左明柏,身邊誰戴這種表。”她把圖發給了左明柏。
沒一會兒左明柏發回了消息:朱雯。
可怎么可能呢?朱雯不可能對君寒澈有惡意,她不是傅霏,雖然心在君寒澈這里……不對呀,君寒澈出事,朱雯怎么會一直沒出現呢?!
“朱雯現在在哪兒啊?”她馬上又給左明柏發了消息。
“在德國,還在幫忙追查兇手。她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了。怎么了?這圖是從哪來的?”左明柏的消息很快回復過來。
喬千檸還想繼續時,君寒澈伸手拿走了手機,不輕不重地反扣在桌上,慢悠悠地掃她一眼。
“老婆吃飯。”
聽他嘴里叫出老婆兩個字,真是動聽感人。
喬千檸乖乖端起碗筷,不時喂他一口。
陸綺站在門外看,一臉的落暮。
“太太,他們兩個挺好的。寒澈什么都不記得,還能找到她那去,她也不是為了錢……你就放心吧。”餐廳經理往里面看了一眼,小聲勸道。
“我一直覺得委屈了寒澈,她要什么沒什么,寒澈還要圍著她轉哄著她……可我現在突然覺得媽說得對,寒澈幾歲的時候還是挺愛笑的,后來不笑了,是因為我和他爸就沒給過讓他笑的機會。一直吵一直吵,各玩各的。現在他出事了,他爸也只在德國陪著,不肯回來……你說,我們夫妻兩個多有錢啊,卻不如他們小夫妻……到底是我錯了。”
陸綺掩著嘴,啜泣了半天,又說道:“喬千檸是要什么沒什么,可是她就是能讓寒澈高興啊。我這個當媽的一輩子沒能做到。”
“太太別哭了,他們吃完了。”餐廳經理扶了她一把。
陸綺趕緊擦了眼淚,往旁邊躲。
喬千檸和君寒澈是手牽手出來的,不時對視笑笑,甜得很。
以前他們不這樣,因為君寒澈確實是不愛笑,那個愛笑的孩子被封在他的靈魂里,鎖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