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氣壓很低。
各部門剛適應了君之棠唯我獨尊的工作方式,君之棠怎么說,他們怎么做,可突然君寒澈回來了,讓他們說明接下來要怎么做。
君之棠沒來,他的助理來了,像之前一樣坐在靠前的位置,神情緊張地盯著坐在主座的君寒澈。君寒澈在這個位置坐了五年多,君之棠坐五個月,他比君之棠坐得穩多了。自打他提出要求開始,一個字也不說,也不抬頭看大家,一直握著手機在擺弄。
沉默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終于有人按捺不住了,湊近身邊的人去小聲議論。
“現在怎么辦?”
“冬蜜到底是什么啊?蜜棗?”
“不知道呀,只說要推冬蜜系列新菜,這來了也不出聲,來得還突然……莫名其妙搞什么冬蜜……”
議論聲終于越來越大了,而君寒澈卻仍然在玩手機,對他們的議論毫無反應。那些議論的人越加忍不住,議論聲也漸漸偏離了工作。
“哎,他是不是真的傻了?”
“你瘋了嗎,敢這樣說?”
“可他根本不像以前啊……”
大家看向君寒澈,他從來沒有穿著運動衫出現在公司,更別提開會的時候玩手機,還有時不時微微一笑,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他的表現。
正在大家一頓胡亂猜測時,一個極度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我愛吃菠菜,所以我力大無窮,嘟嘟……”
大家都是一驚,左右尋找,尋找聲音的來源。這時大家發現君寒澈又笑了,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疊著雙腿,一手手肘靠在椅子扶手上,一手舉著手機,那聲音正是從他的手機里傳出來的。
所以,剛剛那么長時間,他一直在看動畫片,大力水手!
“這個挺有意思的,你們看過嗎?”他摸了摸鼻頭,看向面那些嘴都快合不攏的人。
喬千檸這時候就站在門口,她看著又像又不像的君寒澈隱隱擔憂。她祈禱著他本來的那重人格早點回到體內,恢復成以前的他。不是她不喜歡這樣又少年又腹黑的君寒澈,而是復雜的人格很可能帶來未知的危險。比如現在的他辦事太過冒險了,讓她無法判斷他下一步會干什么,這種未知就是她害怕的根源。她只想擁有一個平安健康的君寒澈,能與她白頭到老度過一生的君寒澈。
當然了,除去不安,現在君寒澈還是挺可愛的。
“還沒想好嗎?冬蜜系列怎么做?一個點子都沒有?這五個月來你們在做什么?公司在做什么,所有的酒店餐廳有沒有推出新菜系,有沒有新的業務進展?”君寒澈又看向了手機,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了幾下,“我用了五年多時間,讓各大餐廳擁有自己的特色,你們用五個月時間讓各大餐廳成了千篇一律的垃圾餐廳。降低成本,食材低劣,我君安美食以后還不如專門賣菠菜。”
會議室里越來越安靜,沒人再敢吱聲。
“給你們一天時間,給我拿出各部門的總結報告。別說我這個當老板的苛刻,是你們先對不起自己。想一想你們當初進入君安的時候,對著君安的招牌說過什么話。不管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誰,君安的每一個人都得遵守良心底線,保證每一道菜都是君安的招牌。”
君寒澈終于把手機放下了,活動了一下手指,站了起來。
“我不會搶這個位置的,但是公司的每一份報告都必須給我看。我點頭了才能繼續,我不點頭,誰也不許動手做。”
這和搶這個位置有什么區別?
當然了,沒人敢說出這句話,大家忙不迭地站起來,恭恭敬敬地送他出去。
這邊會議室里發生的事五分鐘后傳遍了整個君家、整個君安集團。喬千檸和君寒澈出了電梯,大廳里站了好些人,見二人出來,紛紛主動打起了招呼。
君寒澈沒瘋沒傻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