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千檸居然無法反駁。
或者可以這么說,就算是契約或者別的都好,她都能接受了。這個男人已經為她重生兩次了,每一次都搶先一步走到她面前來,她還能有什么不滿意的?不不不,她應該給上蒼點一萬八千個贊,贊美它們的善良,在一遍又一遍地碾過她脆弱的骨頭后,把她送回幸福的棉花團里。
“說話。”君寒澈催促她,用了命令的語氣。
“不表揚,既然是傳統美德,那就應該的,請繼續發揚。”喬千檸轉身走開,一邊走,一邊情不自禁地揚起了唇角。
“喬千檸。”君寒澈叫了一聲。
喬千檸扭頭看他。
“喬千檸。”君寒澈又叫了一聲,然后沖著她笑了笑。
他不知道要說什么,又陌生又親密,又遙遠又無間。這種感覺從見到她開始,就在他的胸膛里縈繞著,一分一秒都不曾停下來。
“怎么了?”喬千檸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我很認真。”君寒澈嚴肅地說道。
喬千檸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輕輕點頭。
夜深了。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喬千檸胃里燒得慌,在床上翻來碾去地滾了會兒,爬起來倒水喝。海面很靜,一只海鳥落在了窗臺上。她光著腳,極輕地拉開了推拉門,走到了露臺上。
“小寶貝,你怎么一個人飛到這兒來了?”喬千檸彎著腰,輕撫海鳥的羽毛。
海鳥抖了抖翅膀,沒有害怕想飛走的意思。
喬千檸用指尖沾了點水喂它,它輕啄了一口,轉過頭繼續看大海。
“你怎么還沒睡。”君寒澈低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喬千檸楞了一下,飛快地扭頭看,只見他就在隔壁陽臺站著。可是隔壁是琳達住的呀!
“我給她錢。”君寒澈說道。
喬千檸走到陽臺相接處,手朝他伸過去。
“過來讓我摸摸你額頭。”
君寒澈很聽話地低下腰,輕拉著她的手腕,讓她的手覆在額頭上。
有點燙。和在島上第一次見他一樣,低燒。
“你這樣每晚都睡不著不行啊。”喬千檸擔憂地說道。
“嗯……好像那晚……枕在你腿上的時候可以睡著。”君寒澈沉吟了一會,小聲說道:“我想枕在你腿上。”
喬千檸扭頭看了看房間,猶豫道:“可是床太小了。”
“地上?”他嘴角彎彎,一邊笑,一邊攀在欄桿上,朝這邊跳了過來。
“喂。”喬千檸嚇了一跳,趕緊退后讓出位置。
君寒澈穩穩地落了地,一手抓住她,把她抱入懷中。
“喬千檸,喬博士……以前我也枕在你腿上睡的?”他的聲音有些沉,還帶了些許海風的潮意,把喬千檸的耳朵都澀得發痛了。
喬千檸沉默了半晌,輕輕地一聲:“哦。”
“我們吵架了?我們怎么認識的?我只記得我動過手術。”他追問道。
“就這樣認識的,在路上走著走著,就看到我了。”喬千檸說道。
君寒澈往后仰了點兒,借著星光凝視她的臉,“嗯?說得好像我在路上隨便獵色一樣。”
“差不多。”喬千檸笑了起來。現在的他真可愛啊,什么話都敢說。
那個被永久封存的,深愛她的君先生,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吧?想想也挺可惜的,畢竟兩個人有過那么好的時光。她還記得在德國吃小面包的事呢……還記得在德國機場的刀光劍影……
她嘴角的笑慢慢地凝固,抬起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眉眼。
“你再摸,我可忍不住了。”君寒澈握著她的手腕慢慢地放下來,低低地說道:“可也不能讓孩子看到。”
“想什么呢。”喬千檸嗔怪道。
“想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