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大雨喚起了喬千檸,她翻了個身,發現身邊已經沒人了,捧著有些發脹的額頭,她磨磨蹭蹭地起身下樓。
客廳里非常安靜,靜到讓人感覺她一個人被遺忘在了這里。這種靜讓她心里頭沒由來地慌亂,趕緊大叫了幾聲管家。
“人呢?君寒澈和南麒呢?”她朝匆匆趕來的管家大聲問道。
“在廚房,做午餐。”管家上下打量她,“你睡好了?”
午餐?
喬千檸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四十。她睡得夠久!
“還真夠懶的。”陸綺寒著臉,一邊放下袖子,一邊從里面走出來。
喬千檸也不在意她的冷臉,大方地叫了聲:“媽,早。”
“還早!”陸綺惱火地看著她。
“我難得休息嘛,醫生平常都挺忙。”喬千檸隨手挽了個發髻,往廚房走。
陸綺扭頭看著她的背影訓道:“你有點樣子嗎?當這里是哪兒?”
“家啊,我老公給我的家。以后這里一切都是我和我兒子的。”喬千檸大大方方地說道。
“你……”陸綺差點沒氣背過去!
管家趕緊上前來,拍背錘胸,小聲勸道:“你別和她對著干了。”
“我還能讓著她?她算什么東西?”陸綺氣沖沖地嚷。
“那你有什么辦法?她是南麒的媽啊。”管家攤手。
陸綺張張嘴,又閉上了。
喬千檸躲在門后聽了全程,正在偷笑時,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了過去。
“嚇我一跳。”喬千檸看清眼前的人,拍著胸口嘀咕。
“媽媽,你對我奶奶客氣點點哦。”君南麒端著盤子,站在君寒澈身后。
喬千檸心里正感嘆兒子白養了的時候,君南麒補了一句,“你搶她兒子,她就搶你兒子哦。”
“小東西!”喬千檸被他給逗樂了,小東西成天腦子里裝著別人想不到的事。
“奶奶說給我建個游樂場。”君南麒端著盤子,樂呵呵地往外走。
“白養的。”喬千檸氣呼呼地抱怨道。
“可不是白養的嗎?”陸綺在門口接菜盤子,順道白了君寒澈一眼。
喬千檸竟無法反駁。
她在門口看了會兒,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陸綺不滿地問道。
“媽,你基因好,兒子孫子都好。”喬千檸說道。
輪到陸綺楞住了,她一臉不解地看著喬千檸,想分清她話里的真心假意,卻落了空。她坐在主座上,看著那一家三口,心里發酸。
“不吃了。”她摔了筷子,傲氣地起身上樓。
“奶奶,你要走了,沒人理我了啊。”君南麒立刻大叫道。
陸綺楞了一下,慢慢轉頭看向餐廳。滿桌的飯菜,人間煙火氣一下子就把她的心填滿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前半生努力把自己變得凌厲彪悍是一件可笑的事,明明可以不那么過……
飯畢,夫妻二人各自去自己公司,南麒在游樂室玩。陸綺推開房門,腳步發沉地走進去。
寬敞豪華的臥室,她一個人住了十多年了。那位老公,在這里住的日子屈指可數。他守著外面的女人,從來不把她放在心上,就連死去,也沒有通知她。她走到梳妝臺前,慢慢打開抽屜,拿出了唯一一張全家福,靜默地看著。
“又想先生了?”管家端著紅茶進來,看到她在發呆,小聲問道。
“我想他干什么,他有什么好想的。”陸綺把照片丟回抽屜,砰地一下用力關上。
管家放下紅茶,扶起剛剛因為關抽屜倒下的瓶子,嘆息道:“你還不如另外找一個呢,你也不缺錢,自己找個志投意合的,旅游啊,四處轉轉啊……”
“說什么胡話?我有兒子呢,找什么找。”陸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