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突然響了,喬千檸回過神,快步回到桌前,在她手伸向手機的一瞬間,鈴聲停了下來。屏幕上是個陌生號碼,喬千檸毫不猶豫地回拔了過去,可惜,那邊迅速掛斷了,再打,對方索性關機。
不對,這不是朱雯打來的,她不會這么做。
難道,柯渝?
不對、也不對!一定是展熠!喬千檸馬上拔通了展熠常用的號碼,果然也顯示關機。也不知道他現在躲在哪里,人怎么樣了。
喬千檸慢慢地放下手機,走回窗前。游池里已經沒有人了,只剩下一池水,在月下泛著銀亮的波紋,似是有人撒下了一把碎鏡子,一片一片,全是紛亂的風景。
君先生又跑哪兒去了?
正在喬千檸想得入神時,一雙手從她身后伸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君寒澈有些發燙的呼吸直接灌入她的耳中。
“還不睡?”他啞聲問。
他一定是從泳池起來,直接來了她這里。他身上的水花還在往下淌呢,喬千檸真絲的睡衣很快就被水給浸透了。
“哦,我過來拿個東西,看到你在游泳,所以想看看。”
“小騙子。”
“睡不著……”他把臉埋進喬千檸的頭發里,嘟囔道。
這樣子,似乎有一點當時陽光少年君的模樣呢!喬千檸楞了片刻,轉過身,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的心跳。
“小騙子,見你一次真不容易,你知道我打了多久的架嗎?”他捏著她的下巴,聲音更慵懶了。
“那個……你們能不能不打架?”喬千檸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能。”他搖頭,“昨天那個狂暴的把我打得太疼了,你得安慰我。”他俯下來,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喬千檸。
“以后,我留下好不好?”他呢喃道。
已經有兩重常見人格復蘇了,喬千檸的心臟開始狂跳。
——
別墅里所有的燈都開著,展熠站在鏡子前,衣扣敞開,襯衣上被大片的紅酒給浸透了,衣角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著紅酒。
灰色的地毯上,一只酒杯橫躺著,杯腳已經斷了。一只手機趴在鮮紅的酒液里。
他凝視著鏡子,突然湊近去,抬手在頭發里摸索,捏住了一根白發。
“這什么鬼?”他擰擰眉,把白頭發拽了下來,惱火地往地上丟。那白發太輕,飄飄搖搖地沾在了鏡子上。
“滾。”他更惱火了,抓住白發,大步走到窗前,用力推開窗戶,把白發吹了出去。
外面漆黑一睡,只有他這座別墅燈火通明。樓下院子里有保安,他們抬頭看了一眼,繼續守在各自的位置上。
“展少,您決定了嗎?”
“催我干什么?”展熠罵道。
“不是我催,是您必須做決定了呀……”助理弱弱地回道。
展熠楞了一下,用力關上了窗戶,冷著臉說:“出去吧。”
助理看了一眼地上的酒杯,勸道:“展少,您就同意吧。何必管他人死活呢,咱們自己先管自己,行嗎?”
“用你教我做事?”展熠轉過身,瞪著助理。
助理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展熠孤獨地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他現在就想把那臭小子接過來陪陪他,更想去見見喬千檸。可是見了又怎么樣?他現在虛弱到,可能自己吹一口氣\都能把自己吹倒。可是他是展熠啊!一輩子強悍慣了,在別人面前從來沒有示過弱,哪怕就是跪,也跪得有氣勢,什么時候這么弱小無助過?他死也不想可憐兮兮地走到外人面前去。
“展少,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助理的聲音又從外面傳了進來。
展熠深吸一口氣,撿起了趴在紅酒里的手機,開機,拔了個號碼。響了幾聲后,那邊接通了,卻沒說話。
“沒人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