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先前那一戰之前,柳白對厲若海的映像是七分的話,那么現在柳白對厲若海的映像,已經上升到了九分。
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到像他這般的果斷和決絕,能夠毅然的將自己苦修了半生的功力盡數傳給了風行烈。
“不知你們師徒二人接下來有何打算?”柳白并沒有和二人繞彎子,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風行烈則是將目光投向虛弱的厲若海,厲若海此時已經虛弱的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只能輕輕的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用眼神示意風行烈,讓他自己決定。
柳白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靜靜的等待著風行烈的答案,可柳白安靜了,卻并不代表周圍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范良極和韓柏兩個也已經停止了打鬧,并排朝著樹下走來,人還相隔丈許距離,范良極的聲音便已經先傳了過來:“我說風行烈,還考慮什么,如今魔師宮勢大,厲若海又身受重傷,功力盡失,你的武功也剛剛恢復,還能帶著他到哪兒去,不如咱們跟著柳兄弟一道,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柳白卻風輕云淡的說道:“我方才已經和龐斑立下了約定,有關魔師宮和中原武林的一切恩怨,我們都不會再出手干預!”
范良極的臉上罕見的露出凝重,沉聲說道:“只怕魔師宮來者不善,而且據我推測,魔師宮的方夜羽乃是成吉思汗的血脈,是蒙古正統的繼承人,如今魔師宮傾巢而出,只怕他們圖謀的,遠遠不止是江湖這么簡單!”
除了柳白,風行烈、韓柏以及臉色蒼白的厲若海,均是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尤其是厲若海,蒙古人統治時期的殘暴無道,他可是親身經歷過的,現在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那些兒時的慘痛回憶又在此浮現在眼前。
韓柏略顯稚嫩的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忙道:“是啊,柳大哥,死老鬼說的沒錯,要是再讓蒙古人入主中原的話,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韓柏雖然得到了赤尊信的魔種加持,但畢竟時日尚短,而且自身不論是閱歷還是處世,都極為欠缺,是故雖然著急,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又求助于柳白。
“魔師宮又如何?方夜羽又怎樣?難道我中原武林就無人了嗎?”
一道霸氣的女聲由遠而近,傳入眾人的耳中,語氣之中其中還蘊含著令人不容置疑的威嚴。
聲音初起之時,明明還在數十丈外,可聲音還未完全落下,身著銀白色男衫,上銹黑金色紋飾的虛夜月便已經到了大樹底下,站在柳白的身旁,手中拿著一柄紙扇。
見到虛夜月,韓柏的一雙眼睛都直了,虛夜月的美貌與秦夢瑤本就相差無幾,身上雖然沒有秦夢瑤那股飄然出塵的圣潔氣息,但其身上的那股英氣,在這世上卻是獨一份。
若只是韓柏的話,也不會做出這般姿態,畢竟虛夜月雖然驚艷,但是二人卻不是第一次相見了,當初在武昌渡頭,二人便曾一起飲酒暢談,縱論古今,雖然大多時候韓柏都是充當聽眾的角色。
但是現在的韓柏,元神和赤尊信的魔種還未完全融合,不論是行為還是思想,皆受到魔種的影響,才會表現出這么一幅豬哥一樣的姿態。
眾人還沒說話,范良就忍不住說道:“小姑娘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雖然嘴上有些嗆人,但是他看向虛夜月的眼神之中,倒是含著幾分震驚,震驚于虛夜月的年紀,也震驚于她的武功。
虛夜月卻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范良極,說道:“那也總好過某人年紀倒是夠大了,可是這膽子嘛,卻是小的可憐!”說罷,還搖了搖頭,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樣。
這一下可真的是刺激到了范良極,想他堂堂黑榜高手,如今竟然被一個不到雙十年華的年輕女子小看,當真是讓他那顆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