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采,虧得自己還志得意滿,抱怨自己的一身本事,卻受限于五品的武將。
殊不知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先前的那個年輕人,想要捏死他的話,只怕和捏死一只螞蟻沒有太大的區別。
一想到這兒,龐武就覺得心中一陣悲愴,只要有那人在張瑞的身邊,自己就絕對不可能殺死張瑞,而且,這一次他帶來的一百精兵,已經全軍覆沒。
這一百精銳可不是他手底下的那些邊軍,而是實權在握的睢陽衛所指揮使麾下的親衛,像這樣的精銳,可不是說有就有的,定然是用大量的錢財堆出來的。
就算是這一次逃了出去,自己定然也會別睢陽衛指揮使所記恨,龐武人雖然長得高大魁梧,看上去就是個沒有心機的大漢,可骨子里,卻秉承了湖北人的那點機靈,這一點,他的心里早就看的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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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隨著車夫老黃的一聲長吁,顛簸的馬車終于停了下來,耳畔的馬蹄聲,也歸于沉寂,輕微的嘈雜喧囂聲,傳入了龐武的耳中。
“柳兄弟,馬車里頭那家伙怎么處理!”龐武聽得分明,這是那個和自己搭腔的護衛頭領聲音,而他口中的柳兄弟,龐武卻不得而知。
“先晾著他,陳三哥,走,咱們先進去把五臟廟給填飽了再說!”柳白笑著答道。
“柳大哥,我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綠猗有些抱怨的揉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卻是笑嘻嘻的,眼睛里頭都能看得見光。
知秋一葉沒有說話,沉著臉,微低著頭,神色有些肅然,神情低落,自從埋了那一百多個軍士和山賊之后,他就一直都是這幅表情了,一路之上,就是綠猗時不時的尋他說話,他也沒有搭理,一路都保持著沉默,緘口不言。
陳三笑得應是,可卻沒有跟上柳白和張瑞,而是帶著他的幾個護衛兄弟和趕車的老黃,在驛站驛卒的帶領下,把馬匹和馬車,都簽到了驛站的后院。
這座驛站是官驛,可如今還算是太平時節,又遠離京師,官驛也不是不能入住,但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荷包里頭的銀子要足夠。
張瑞出生北地大族,乃是世代簪纓的書香世家,家中資產厚實,不然又怎么會帶著六個護衛滿天下的游學呢。
陳三等人把馬牽到了后院,又幫著老黃解下了馬車,送入馬廄之中給驛站的人照料,就連帶著把馬車里頭的部分行禮和“身受重傷,不能動彈”的龐武,給抬到了驛站的客房之中,隨手就丟在了地板上,便再也沒有理會。
美滋滋的下樓填五臟廟去了。
可憐的龐武,剛剛經過一場大戰,耗費了不知道多少的精力,又在馬車里頭顛簸了一路,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現在來到了驛站,卻還要繼續被虐待,不僅不能夠動彈,還要被關在昏暗,空無一人的客房里頭,就算是當年在榆林抵抗胡人,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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