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岑恍惚了半晌才推開眼前的男人,紅唇一陣微痛讓她蹙起眉頭,瑩白的貝齒含著唇畔幾滴丹珠,她白嫩的指端刻意地掠過,漾開一抹妖冶的紅。
慕臨止也沒有比她好過多少,精致的薄唇沁出的幾滴圓潤如紅豆,襯得一張透白冷削的臉平添了幾分邪魅,他淡笑著抿掉唇上的傷,徐然緩緩是一聲壓抑已久的低嘆。
“你也太狠了。”他似笑非笑地彎唇,忽略唇邊被她報復性的回擊而傳來的微痛,愜意地細品唇角殘余的淡淡的清雅果味。
青岑氣悶的雙肩略微顫抖,她清澈的眼底漾著寒涼的怒意,咬著牙冷笑,他的車里分明沒有人可她卻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是你先的。”
慕臨止淡笑著凝視她恰似掩耳盜鈴般的小心翼翼,悠然開口,嗓音慵懶,“寶貝,這里沒有其他人。沒人看見,沒人聽見的。”
這個老狐貍到底是哪里來的臉皮比城墻還厚,居然這么親密地稱呼她?
“你給我滾。”青岑咬牙切齒地近乎歇斯底里一般,從喉嚨間迸出幾個強硬的字眼。
慕臨止對于她的盛怒卻不以為意,如冷玉勾刻的俊顏略歪著頭,漾著紅潤光澤的薄唇勾起邪肆的笑容,長睫輕輕一掃,狐眸挑起了輕笑,饒是一副不可一世顛倒眾生的模樣。
“只要你說一句你很好,我也就放心了。”他甚少有這樣認真的表情,唯獨在她面前,低啞的嗓音夾雜著一絲溫和。
青岑漂亮的杏眸瞪著他,心里還在疑惑他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當作無事發生一樣,恬不知恥地和她對話。
車里逐漸悶熱起來,他順手抬指打開空調,卻被她按住了一側肩膀扣在座椅靠背上,她的動作倉皇潦草,卻有幼獅一般沖擊力的野性。
“慕臨止,你給我記住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后悔的。”青岑跨坐在座椅上,強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譏誚的唇角噙著冷笑,語氣冰冷寒涼。
慕臨止佯作被她鉗制住,放低了姿態,嗓音雖是軟了幾分,卻仍是帶著四兩撥千斤的戲謔,“嗯,行。顧小姐說什么都對。”
他從容不迫地彎著薄唇,那一抹朱紅的顏色顯得他整張臉更加妖嬈邪魅,額間沁出幾滴汗漬,他感到有些悶熱,修如梅骨的指尖熟練地挑開頸處的領帶。
僅是一個隨意的動作,青岑立馬防備地松開了他,企圖后退,可身后卻是狹小的空間退無可退,心跳如擂鼓,一聲聲撲通撲通。
“別怕。”慕臨止晶亮的漆眸泛著漣漪,像極了融融月色下的一枕星河,他深深地望著她,試圖透過一雙秋水望進她的心里。
他極有耐心地安撫,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似是試探的動作輕盈無意,期待著她不要拒絕不要反抗。
沒有等來意料之中的回絕,慕臨止霎時有點意外的歡喜,薄唇不自覺地彎了彎。
他的語調是一如既往的霸道,“遇到問題的時候,記得來找我,不要去找別人。你有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