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臨止為她穿高跟鞋的動作從容不迫,卻看上去有點生疏笨拙,用了近一分鐘才穿好。
顧青岑收攏起雙腳,面色微微泛起不經意的櫻紅。
從小到大,只有她爸這樣給她穿過鞋。
她垂著頭悶悶地開口,“我回去了。”
慕臨止站起身,垂眸掠過她稍顯異樣的表情,薄唇微彎,嗓音低沉有力。
“吃完早餐再走吧。”
他帶她下樓,餐桌上已擺好溫熱的牛奶和幾樣小菜。
顧青岑坐在離慕臨止最遠距離的座位上,整個人緊繃著,雙腿藏在桌下,謹慎防備地緊靠在椅邊。
慕臨止氣定神閑地倒了一杯熱咖啡,慢條斯理地啜了口,默不作聲。
新的食物陸續被傭人端上桌,替換掉剩余,一餐時間的食物從頭至尾都是溫熱的。
青岑的姿態逐漸松弛下來,拿起桌上的南城晨報粗略瀏覽一遍。
“咳——”她看到新聞頭條,口中的牛奶差點噴出來,“盛斯慕總不近女色疑似喜歡男人,和同性友人關系親密被拍到多次。”
“哇,沒看出來啊~”青岑譏誚的唇角勾起弧度,“慕總這么深藏不露呢。”
慕臨止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喜歡什么,你最清楚。”
青岑悶聲不吭地收起報紙扔到一旁,花邊新聞也沒什么好看的。
彼時她腳腕處傳來微癢的觸感,煤煤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環繞在她腳邊蹭來蹭去。
“嗷嗚~”軟萌的貓叫聲響起。
青岑垂首低覷,她腳腕上儼然被蹭到一處處黑色污漬。
這只小奶貓居然把自己搞得一團黑,本來顏色就深的暹羅貓毛發,這下黑得更是什么也看不出來了。
她輕易地撈起煤煤,托住它的后腳舉起來,暹羅貓的小腦袋上都是黑色的污漬。
“別墅這么多傭人打掃,到處都很干凈。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這么臟的……”青岑喃喃低語,語調無奈。
小暹羅貓不安分地瞎撲騰,蹭在她素色的衣裙領口處,留下臟臟的腳印。顧青岑卻毫不在意。
“你以為它為什么叫煤煤,正統挖煤工。”慕臨止勾唇輕笑,嗓音慵然從容。
青岑凝睇著小貓,篤定地開口,“我要帶它洗個澡。”
“不行。”慕臨止一口回絕,眸光透著堅決。
“為什么?”青岑疑惑地皺眉。
他低咳一聲,語調薄涼,“讓他們去洗,你陪我一會。”
她別過頭去,摟緊了臟兮兮的小貓。
“我看你過于關注這只貓,比關注我的時間還要久。”慕臨止撂下手里的咖啡杯,尚算平和的眼神低覷一眼使勁往她頸處爬竄的小貓。
他的俊顏即刻冷了下來,嗓音清冷玄寒,甚是一字一頓,“自然不能讓它得寸進尺。”
顧青岑冷冷地盯著他,一句話不說,眼底毫無波瀾。
得寸進尺的分明是老狐貍。
“喵嗷~”煤煤趴在她頸處也跟著抗議。
慕臨止看得出來顧大美人嬌俏的臉上不悅的表情,他薄唇微啟,向來薄涼的嗓音陡然軟了下來。
“好好好,都依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