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岑冰冷的眼眸里只有冷漠,強硬地推開他的手,抽離自己白皙的手腕。
“慕總,現在沒有其他人,你我不用逢場作戲了,怪麻煩的?!彼Z調涼漠,似與陌生人說話一般。
逢場作戲。
她的字眼,竟涼薄至此。
難道之前的那些天,都是因為有錦姨在,她才不得不……逢場作戲?
慕臨止被推掉的手稍停在半空中,在這個角度能看到,那兩條細長的疤痕,盤亙在他近乎完美無缺的手心里。
他緩慢地收攏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作遲緩木訥,默然地隱去所有傷痕。
慕臨止漆黑如墨的眼底似一片荒蕪,疑惘悵然地垂眸掠過一眼,她纖細白皙的無名指上仍帶著的鉆戒。
他薄唇緊繃,似強壓下心里的不安和錯愕,半晌,勉強地勾起唇角的弧度。
他的音調壓得至低,嗓音低沉,略帶獨有的沙啞,尾音有一絲莫名的輕顫。
“寶貝,你,你是想和他去……是么?”
顧青岑垂頭揉著自己的稍微泛紅的手腕,仍對他的強勢有些微怒。
她漂亮的杏眸抬起,正對上男人雙目中深邃的一川星河,她頓時怔住,若似訝然。
他的眼尾泛起微紅,眼眶也紅得厲害。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愣了半天。
“我……我沒有非去不可。”青岑怔忡地凝視著他,難得開口解釋,聽起來有點生澀,“他提到的浮花會,我已經很多年沒去過了?!?
慕臨止深望著她,她的一雙清亮明媚的眼眸,秋水泛波,落在他心里一片瀲滟。
要不是早已知道她向來清冷寡情,他恐怕真的要誤會她和孟九瀟。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男人臉色稍緩,目光柔和地緊鎖在她身上。
他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發梢,像是試探一只嬌小的幼寵。
“八月七日啊。”青岑稍微蹙眉,隨即脫口而出。
差不多每年最近幾天的時候,顧氏都會很忙碌。不是在發贈伴手禮,就是推介新品酒。
慕臨止無奈地笑了笑,眼尾的緋紅逐漸淡去。
他長臂一勾,輕易地攬住嬌小的美人,將她揉入懷中。
“寶貝,你想去浮花會。我帶你去是一樣的。”他的嗓音低啞,似與從前一般從容。
他將她埋入懷中,青岑的手被迫靠近他的緊實的腰腹,隔著一層西裝軟襯,手感也是極好。
她訝然地抬眸,正對上男人垂眸一斂的笑意,他翩然的長睫如薄羽,眼底一片清明如繁星。
“我怎么好像記得,沈特助說你今天要去外地出差的,機票都買好了。”她柔嫩的指尖攥著他的衣料,一臉不信。
“嗯,行程推了。”慕臨止平靜地答,嗓音是獨有的慵然,帶著磁性。
要不是他特意趕回來,才不會知道,南城的小崽子們,還敢打他老婆的主意。
無妨。
她只會是他一個人的。
慕臨止俯身與她靠得更近,他緩緩闔眸,眼瞼處一片烏色的睫羽,顫了兩下。
他低嗅著她清雅的氣息,貪戀又沉迷。
他悶悶地開口,“寶貝,你總是叫我半苦半甜。折磨得我痛不欲生,又甘之如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