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茶,在沸水來襲之時或是選擇迎難而上浮于水上,亦可暫避鋒芒沉于杯底。沉浮之間清香留世,待到香氣散盡之時,沸水已然變涼。
道能洗心,茶亦如此 ,苦中有甘,甘中帶苦 ,人生亦如此。
斜靠在椅背上,呷一口清茶,感受其中滋味。這乃是黃捕頭往日里最愜意的時光。
一連幾宗兇殺案早已讓他分身乏術,現在又來一個幫忙調查丈夫行蹤,原本這種事情他是不屑去搭理的,可是今天這個人他不得不幫。
茶館位于街道的拐角處,“煙云世間”四個大字寫的是龍飛鳳舞,有傳言這幾個字還是一位游方術士給寫的,掌柜的見這幾個字頗有俠者之風便做了招牌,茶館一共上下兩層,底層乃是一個小書場。
時至午時,書場還不到開場的時間,所以一樓大堂內除了茶館的幾個店小二趴在那里打盹,基本沒有外人。
黃捕頭一個人坐獨自在二樓靠窗戶的位置,盯著眼前的茶杯發呆。
思緒翻飛回想過往種種,不由悲從心來,雙眼一紅,竟然要落淚。
就在黃捕頭正獨自一人感嘆造化弄人之時,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黃捕頭連忙尋聲望去,只見樓梯口正站著一女子,見到女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黃捕頭手足無措的撓了撓頭,站起來輕聲說道“婉兒,你來了!”
喚做婉兒的女子,看上去四十出頭,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且看她約莫四十來歲,身著素衣,雙目顧盼流轉。雖略施脂粉但終究難掩歲月侵蝕的痕跡,眼角的些許細紋仿佛在訴說著一雙鳳眼所見過的人情冷暖,就連雙鬢之處也有幾根銀絲摻在其中。
只見她玉步輕移緩緩來到黃捕頭面前說道“表哥!”話未說完,已是滿眼淚花。
黃捕頭心頭一顫,連忙迎了過去雙手扶住玉臂,關心地說道“數日不見憔悴了許多!”說著便將女子攙扶到桌子旁邊。待女子站定后黃捕頭又輕輕地將椅子往外面稍微一挪,示意先坐下再說。
喚做婉兒的女子也不推托,順勢坐了下去。待到黃捕頭返回坐下,便聽到她哭訴著說道“表哥,你可是我唐婉兒唯一的親人了,這事你可得為我做主啊”說罷便淚眼婆娑抽泣了起來。
黃捕頭微微一愣,低聲問道“妹妹你先別哭,天塌下來有哥哥幫你頂著,跟哥說到底出什么事了?”
唐婉兒伸手從袖兜里掏出一塊巾帕,輕輕的搽拭掉眼角的淚水,哽咽地說道“前段時間他又納了一個小的。”
黃捕頭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更何況一個員外呢,再說了他如果納了小的,不正和你的心意嗎?”
唐婉兒聞聽黃捕頭這樣一說便面色一端,望著黃捕頭說道“表哥,不知你還念不念咱們兄妹的情誼?”
黃捕頭愣了一愣詫異地說道“婉兒你這話從何說起,我怎么就不念兄妹情誼了?再說了我對你的情意你還不知道嗎?你我之間還需要有此一問?”
唐婉兒將頭低下,扭捏作態地說道“那表哥如果有人欺負我你該咋么辦,你會幫我教訓他嗎?”
黃捕頭與唐婉兒從小一起長大,雙方父母原本準備待二人年歲一到,便為二人舉辦婚禮,可是天不遂人愿,一日婉兒隨老父親上街,看到有蟊賊行竊,唐婉兒仗著自己學過幾年拳腳,便把那人打的落荒而逃。圍觀者無不拍手稱贊。
自古以來美女愛英雄,男子也愛英雄,更何況是個女英雄呢,圍觀的人群中有一位姓趙的公子,自然也不例外。
自從在街上見過唐婉兒出手教訓蟊賊之后,趙公子仿佛得了臆癥一般茶飯不思。趙老員外眼見自己公子日漸消瘦,便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是為一個山野村姑廢寢忘食。
便將趙公子喚到近前問道“你是真心想娶她嗎?為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