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領隊想了想說道“是不是叫小綠我不能確認,當時我們正為找不到溫小哥而發愁,遠遠瞧見有一姑娘行色匆匆的在趕路。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上去攔住詢問。”
裴淵庭聽罷微微一愣,抬眼打量了一下鄒領隊與其身后的一眾衙役笑著說道“你們就這樣在大街上攔住人家姑娘問得?”
鄒領隊笑了一笑,尷尬地說道“一下午找不到溫小哥我們都快急的瘋了,那里還管什么禮數。便直接攔住問了,誰知道那位姑娘一聽說我們在找溫小哥,便笑著說道問她算是問對人了。于是便將諸位的行蹤告了我等,還一再囑咐,記得一定要抬一頂轎子過來?!?
說起轎子,鄒領隊轉身拿手一指身邊的小嬌說道“看,就是這個…”話說到一半,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因為眼前的轎子乃是一頂繡花小轎。
這種小轎乃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出門游玩時所乘,一般都是通體粉紅,上繡花百花爭艷,蝶舞紛飛。
鄒領隊搽了搽額頭的汗,心中暗道“讓一個七尺男兒乘坐這種花轎,他都沒有臉面去開這個口。可今天要是請不到這位溫小哥,回去那是鐵定交不了差。若是再要被黃捕頭知道,溫小哥之所以不來全都是因為自己一時疏忽抬了一頂花轎,那黃捕頭極有可能讓他后半生都在花轎里度過。”
一下到自己后半生可能要在花轎里度過,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便轉過身來一臉堆笑的說道“事出匆忙,一時間沒有留意。還清溫小哥千萬不要介意。”
攙扶著溫子琦的凌浩然看著眼前的粉紅小轎,笑的差點直不起腰,戲虐道“看來這是要娶我們家子琦小姐啊?!?
鄒領隊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實在是太過匆忙,沒有妥善準備,請您千萬千萬不要在意?!币贿呎f著話一邊伸手撩開轎簾。
嘴上說著話客氣話心里卻在打著小算盤,只要你往上一坐,我便命人抬起就跑,任憑你哭天喊地,我也要將你綁到悅來酒家。
此時的溫子琦確實壓根兒沒有去考慮這個轎子是不是花轎,而是在想井下之物若真的與那條殘臂一樣,那這事恐怕就不是簡單的兇案了。所以剛才鄒領隊與裴淵庭凌浩然等人的交談,基本上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此時見轎子前轅已經壓下,便將頭一低貓著腰鉆進轎內坐了下來。
鄒領隊看著擠得滿滿當當的小轎,不由一怔,心中暗道“幸虧這位溫小哥不是體型臃腫之人,要不然這個小轎還坐不下呢!”
見溫子琦坐好之后,便抽手將轎簾放了下來,對站在兩邊的轎夫吩咐道“不到悅來酒家不可以歇腳?!?
轉過身來對裴淵庭凌浩然說道“二位公子,眼看天色已黑,我們需要加緊步伐趕路了,二位可要跟緊了?!闭f罷便一揮手示意眾人趕緊返回悅來酒家。
畫舫上,紅燭微搖,秦可卿負手而立,看著河邊一排排垂柳微微嘆息??粗鴾刈隅摎怆x去,心里不知為何會有一絲絲的怨氣。
短短兩次相聚,為何會萌生出別樣的情愫,秦可卿無從得知,她只是知道,在他負氣離去的那一刻,她很想上前去解釋。
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她絕不能讓外人知道《百病紀要》是她送給南宮菲菲的,因為她是督察使,直屬皇命的四品督察使。
驚天一案,震動朝野,御醫首座溫世戌滿門抄斬,門下十二堂淪為亂黨,一夜間猶如過街老鼠般被人為唾棄。
這一切雖然秦可卿沒有親身經歷過,可在督察院這么多年,自然是深知其中牽涉有多廣,而《百病紀要》便是那溫世戌成名之著,自然是諱忌莫深。
但凡是學醫之人,哪一個不希望集百家之長成就自身,所以《百病紀要》對于行醫者來講,猶如浩瀚沙漠中一汪清水般珍貴。
近在咫尺卻無法一觀,她能體會溫子琦離去時是何等的傷心。
黃捕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