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溫子琦喃喃重復一遍,面帶笑意道“曹掌柜,無需這般,適才我只是激動而已。”
曹氏見他又恢復之前的神色,頓時長吁一口氣說道“擾亂了溫大人的心境是小的該死,小的向您賠不是。”說話間雙膝跪地磕起頭來。
有道是愛屋及烏,因對喬文彬心生憤怒,所以剛才一聽曹氏竟然和其有關系,便按捺不知心中的怒火,所以才會目露殺機。
可是靜下心來仔細一想,十五年之前曹氏當時最多不超過十歲,一個尚不能獨自謀生的小姑娘,又能和她有什么關系呢?
念及至此,便壓下心中怒火,連忙上前攙扶道“曹掌柜,你這是做什么,快快請起。”
圍坐在桌前的南宮菲菲和秦可卿二人,相視一望,俱都對他的舉動不甚理解。就在數息前還目露殺機,短短的幾息就好似徹底的變了一個人。
雖然心中有萬般不解,但是瞧見他又恢復昔日之姿,便都長吁一口氣,暗道好險。
同為女人的南宮菲菲,看著曹氏微微隆起地小腹,搖了搖頭打趣道“今天你已經跪了好幾次了,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腹中的胎兒著想,溫大哥既然說了不怪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曹氏并未答言,只是欠身一施禮安靜地站于一旁。
不知是對剛才所說之話心生愧念,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秦可卿緩身站起來到曹氏面前,柔聲說道“我等并不是惡人,你無需這般敬小慎微地伺候著,全當我們是普通的房客即好。”
此話一點沒錯,在秦可卿看來,曹氏之所以如此,全是因為看到了一向敬若神明的金甲軍領隊,在她面前猶如螻蟻一般的存在。
曹氏抬頭微微一笑,眸中掠過一絲的無奈,小聲道“回大人話,民女并沒有此意。”說話間手指還在止不住輕搓衣角。
這一切都被秦可卿看在眼里,瞧著她如此的驚惶失措,便面若春風般的一笑“難道曹掌柜覺得我們是壞人?”
是非對錯這乃是亙古不變的一個問題,可又該如何區分呢?
聞聽此言的曹氏,連忙搖頭道“民女雖然見識少,如若除暴安良都不能算好人了,那小人都不知何為好人了!”
尚未等秦可卿回話,坐于圓桌之前南宮菲菲輕笑一聲,呢喃道“曹掌柜真會說話。”
秦可卿回頭白了一眼她,扭回頭來,笑著對曹氏說道“既然你知道我們并非惡人,那就更沒必要了嚇成這樣了。”
話到這里便抬頭看著溫子琦,詢問道“如若沒事,讓她退下可好。”
聞聽于此,溫子琦緩緩點了點頭,神色如常地說道“曹掌柜有孕在身,還是早點休息去吧。”雖然說心中已無怨氣,但是終究看她不是太歡喜。
聞聽此言的曹氏,臉上并沒有露出逃離虎口的雀躍,反而是一幅憂心忡忡地說道“既然諸位大人不需要服侍,那民女先行告退,若有需要,輕換一聲即可。”
說罷便不再客套扭身向客房外走去,走了幾步一駐足轉過身來,開口道“剛才我拿過來的點心,最好是稱熱吃,尤其是那一盤賣相并不是很好的…”
話未說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秦可卿眉睫一動,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說道“難怪你剛才要假借婢女的身份,原來是這個原因。”
曹氏微微地點了點頭,輕聲回道“大人慧眼如炬,什么事情都瞞不過去。”
一向聰明伶俐的南宮菲菲,之前就并沒覺得什么,可是突然停下了特意說這么一句,讓人覺得好像她別有用心一般。
可思來想去,也沒有發現什么端倪。便客氣一聲道“單憑你特意停下腳步囑托這一聲,就讓我迫切的想吃一吃,就是不知道這道點心有什么講究嗎?”
說到這里便回頭瞥了一眼,與另外兩盤相比確實點格格不入的小點心。
似乎早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