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來,帶來絲絲涼意,祁樂回頭看了看溫子琦,見其沒有反駁,便知自己剛才所說十有八九是正確的。
驚駭之中甚是迷惑,便出言詢問道“師傅,最近又無戰事,怎么會有這么多兵甲做游匪呢?”
溫子琦淺淺一笑,踱步來到他的面前,坦然道“如過你把他們當作一般的游匪,你就大錯特錯了!他是可不是戰事敗了潰散的士兵哦?”
“啊?”祁樂長大嘴巴,驚訝的問道“既然不是因吃了敗仗而潰散的士兵,那就是逃兵了?”
聞聽此言,溫子琦哈哈一樂,笑著說道“他們可不是逃兵,我且來問你,如果是逃兵不是應該隱姓埋名才對嗎?怎么會拉幫結派的占山為王?”
說到這里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所以他們也不是逃兵,而且也不是一般的潰軍,若要真是潰軍或逃兵直接押赴城內的大牢即可,為何要舍近求遠的送到西郊的兵馬司呢?”
本來并沒有細想祁樂被他這么一提醒,登時脊冒汗粟。兵馬司可不是羈押一般匪徒之地,而是關押俘虜之所。
俘虜?祁樂心里暗自嘀咕,邊境并無傳來捷報,那這俘虜又從何來。思前想后也不知究竟是何緣由,便打算出言詢問。
可是溫子琦好似知道他的想法一般,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吩咐道“有些事,不該你知道的,最好不要多打聽,這是對你的一種保護。就好像剛才這伙人,你只能說你看到的,而不能說你想到的。”
“看到? 想到?”祁樂皺著眉頭,喃喃嘀咕不止。
思索良久,好似抓到什么線頭一般,正欲心喜的想一吐為快,卻被溫子琦用眼神制止了,并且吩咐道“待會回去了,和吳瓊兩人架著老李便返回行宮吧。此間事情已了,記得我剛才所說就可以。”
祁樂雖然有點憨厚,但是并不傻,聞聽到回去二字,便知道可能馬上要分離了,便咽下了已到舌尖之話,鄭重地點了點頭,回道“請師傅放心,我會不動神色地追查究竟誰是下蠱之人。”
“嗯,”溫子琦眸中不由閃過一絲笑意,然而笑意剛起,瞬間又突轉凌厲道“此為其一,其二則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以前你是懷著一個赤膽之心與人相處,而今說的不好聽一點則是另有所圖,所以難免有些虛假。”
說到這里,竟然微微一頓,似是有感而發地說了一句“虛實之間的分寸你需要好好拿捏。要不然…”話只說了一半,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因為他自己也沒有拿捏準這個分寸。
正在用心傾聽的祁樂,驀然間發現沒有了聲音,便自以為這后半句乃是警醒而已,便點了點頭長吁一口氣,喃喃道“要不然就是死無葬生之地是吧!”
兀自思索的溫子琦,聞聽祁樂這么一說心中登時一驚,不自覺地跟著重復了一遍,“死無葬身之地!”
本來是在揣摩這句話的意思,卻被祁樂誤認為是在再一次重申,便神情肅穆地點了點頭。
看著他一副認真對待的樣子,溫子琦也就沒有刻意的去解釋,畢竟如履薄冰的調查總比麻痹大意出了差錯要安全的多。
待一切交待完全后,溫子琦便讓他先行回到客房伙同吳瓊將老李收拾一番。自己則移步到秦可卿面前,咧嘴一笑道“此時天色尚不算晚,要不你和菲菲出去逛逛這個小鎮子?想來你也是一直忙于公務,難得好好休息一下。”
看著他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秦可卿低頭輕瞟了一下他的下半身,不以為然地說道“你這是要支開我們是吧。”
“沒有的事,”溫子琦連忙搖頭,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說道“既然說了好好休息,自當游玩一番。”說話間竟然抬手一指黑漆漆的巷尾,絲毫沒有詭計被戳穿時應有的尷尬。
二人之間的對話,坐于一旁的南宮菲菲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只見她癟了癟嘴,淡笑一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