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押解著燕十三離開了西廂院。
按理來說這么多的人在此緝捕,聲音自然是難以控制,可是整個西廂院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這讓溫子琦頗感意外,難道說這些人睡得沉到連這么吵鬧都聽不見?念及至此,便多留了心眼,穿過角門來到西廂院。
雖說頭頂皓月當空,可是這西廂院不知為何給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溫子琦皺了皺眉,耳邊時不時的傳了此起彼伏的鼾聲,登時長吐一口氣道:“若說一個兩個睡得沉還則罷了,整個院子的人都睡到這種地步,我還是頭一次見!”
嘴里一面嘀咕著,一面轉身就要離去,就在其一只腳跨出角門之際,腦袋中突然靈光一閃,一個讓其脊冒汗粟的念頭冒了出來,登時就變了臉色,擰腰轉身一個箭步便沖向了最近的廂房。
“啪”木門應聲而開,溫子琦身行急閃飛縱道床前,看著榻上之人的睡姿,視線開始有些不穩,因為眼前之人雙目并非緊閉,嘴巴大張。此人如此,同寢的另外幾人俱是如此。
確認完這間后,又飛奔至隔壁,里面的人也是如出一轍。
站在院子中間,溫子琦環顧四周,剩下的幾間房已然沒有必要去查看了,定是和先前的兩間一樣,所有人都被人下了魅術。
如若要這么多的人同時中術,只有兩種可能,其一則是將這么多的人集中在一起方可同時完成。其二則是等人熟睡了在一間一間的進行也可達到同樣的效果。
只不過西廂院子廂房雖然說多不多,但是也有七八間,而且每一個房間內都是住著四人,若是施術之人為一人之話,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至少需要一個時辰。
而現在才是子時剛過,衙役們進來捉拿燕十三至少是半個時辰之前的事情,所以若是一人在此施展魅術,至少是亥時之前就要行動。
可亥時自己則是剛才外面回來,路過大堂還見過不少的雜役,所以這番推論便是不可行的。既然此番推論不可行,在其他事情都無法改變的情況下,唯有施展魅術的時間縮短方才能行的通。
對于魅術的高低,溫子琦不自夸的說可以站在巔峰,如若自己對這么多的施術也差不多需要一個來時辰。
比他精湛的人不是沒有,但是這為數不多的高手,應該不會來到這其貌不揚的小醫館,來做這種有失身分的事情。
既然排除了這幾位高手,那便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多人同時進行,方可大大縮短時間。可是另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此大費周折將這一眾雜役迷倒,究竟是為了什么?
夜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溫子琦猛然就想到一件事情,一件凌浩然隨口一說的事情。念及至此,便慌忙轉身奔向自己所住的廂房。
或許是因為蘇子木的事情,凌浩然直到此時仍舊是全無困意,孤身一人端坐于桌前,呆呆的看著手里的茶盞。
驀然間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緩緩地抬起頭,目露寒光地看著門口。隨著一聲熟悉的“浩然!”,門被緩緩打開。
看著面露急色溫子琦,凌浩然失落地長嘆一口氣,不解地問道:“你這是怎么了?之前你不是說去老裴那屋休息了嗎?怎么又跑回來了!”
溫子琦何等敏銳,凌浩然剛剛失落之色雖然只是短短的一霎那,但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此時聽見他詢問自己因何又去而復返,便淡然一笑反問道:“你不是也沒睡嗎?”
說著邁步來到近前咂了咂舌,驚呼道:“我的個乖乖啊,你這是著急的眼睛都不眨嗎?怎么滿眼血絲!”
凌浩然白了一眼溫子琦,悻悻地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為何會這樣難道你不清楚!”
對于凌浩然的責難溫子琦好像充耳不聞一般,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未待屁股坐熱便笑瞇瞇地說道:“我剛剛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情,所以就趕緊跑來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