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他說完,霍升哈哈一笑,撫掌稱贊道:“不愧是有鬼才之稱的朱師爺,短短半半盞茶便想到了!”
“大人過謙了!”朱師爺臉上掠過一抹尷尬之色,連忙雙手抱拳彎腰道:“只是這樣做會不會讓人誤會呀!”
“誤會什么?”霍升嘴角微微一撇,神態從容抬起手,像似在欣賞一件珍藏品一般仔細的打量著。
朱師爺雙眉緊蹙,二人共事已多年,有很多事情早已可以不言而喻,就像是此時霍升的這個動作,就是他已經下定決心做一件事,任誰都無法在說動半分,既然已經知道霍升心中所想,朱師爺也就沒有在自找不痛快,便知趣地說道:“那小的這就去安排!”
“嗯,去吧!”霍升眼皮都么有抬,淡漠地揮了揮手道:“有你在現場主持大局我就放心了!”
聽聞此言,朱師爺神色微微一怔,略微遲疑了片刻,便壓低聲音問道:“要不要讓朱三他們在地面上也幫襯幫襯!”
霍升頰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又強行繃住,語調與剛才一般無二仍然是淡漠無情,“如此也好,讓他們給我機靈點,別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惹出什么亂子!”
朱師爺聞言一怔,視線終于開始有些不穩,因為他明白了霍升的言下之意,這位大人雖然嘴上沒有明說,但是其心中已經對自己的這個侄兒失去了耐心,不由眸色深深,略略嘆息一聲道:“小的知道該怎么做了,這就去好好調教調教他。”說罷便躬身從書房快步流星地退了出去。
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案機之上,霍升臉色肅穆,嘴角也抿成如鐵的直線,朱師爺有一句說的很對,此時去祝大人府邸確實是找罪受。
艷陽高照,四平客棧門口的官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說來也是奇怪,這如水的人群,竟然沒有一人向店內看一眼,生怕犯了什么忌諱一般。
細瞧之下才發現就在距離門口不遠之處有一群潑皮無賴,此時正在瞪著一雙雙兇神惡煞的眼睛打量著行人。
為首的一名男子更是雙眼緊閉,癱坐在躺椅上,若不是手中那一對獅子頭的核桃一直在左右移動,絕對會被人誤以為此人已經死去多時。
“三哥,”一位身似竹竿,臉色蠟黃的男子,半躬著身子湊到藤椅邊問道:“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惹麻煩呀?”
朱三輕蔑地冷哼一聲,撩起眼皮瞟了眼男子,沒好氣說道:“何四,我發現他娘的就你屁話最多,讓你干點事唧唧歪歪沒有一點尿性,你瞧瞧其他弟兄幾個,一個個多賣力!”
何四咧嘴一笑,絲毫沒有在意朱三的喝叱,反而更是湊近一步,賤兮兮地說道:“三哥,你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何四認識你這么久了,我能不知道你想什么嘛!”
朱三稍微扭動了一下酸麻的身體白了一眼他,悻悻地說道:“就顯你聰明,那你給我說說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呢!”
何四回頭瞟了眼四平客棧,鼻子微微一吸,似笑非笑地說道:“三哥,你也知道我以前是義莊里打下手的,對這血腥味那是在熟悉不過了,雖然他們有意掩蓋,但還是沒什么用!”
朱三脖子略微伸長了幾分,回頭瞥了眼身后的客棧,何四有句話說的沒錯,這客棧是彌漫著一個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其實他心中何嘗不知道這客棧內出了什么大事。
天剛剛朦朦亮,在府衙當差的叔叔就親自登門,讓他帶著自己的這幫狐朋狗友幫他做件事情,向來對他們頗為不齒的人,怎么會反過來。
這一點就是多少有些腦子的人都能知道應該是什么意思,他也想問就這么明目張膽地問進店的人收保護費不是自尋死路嘛?
可朱師爺好像知道他在顧慮什么,便大手一揮,絲毫沒有顧慮地說道,腦袋放靈活一點,不要找那些身著華麗氣宇軒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