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如此不容置疑的命令,杜繼昌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押在了府衙大堂上,遲疑了半天確信自己還是身在賭坊內,方才輕舒了一口氣。
“我的姑奶奶,你可嚇死我了!”杜繼昌一邊插著額頭上的冷汗一便笑嘻嘻地說道:“我還以為我被開堂審問呢。”
有次錯覺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畢竟秦可卿乃是官拜四品的督查,往日里刑訟的事情也是一把好手。
有道是老鼠怕貓,乃是骨子里的恐懼,姬雪冬身為殺手,自然能體會到杜繼昌的這感覺,便嘿嘿一笑,打趣道:“你又沒做什么壞事,怕什么?”
聽聞此言,杜繼昌嘴角微撇,輕哼一聲道:“怕什么?正因為我沒錯過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我才害怕,要知道這年頭栽贓嫁禍的事情可多了!”
話說至此,驀然間意識自己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連忙將話鋒一轉,笑著說道:“瞧我這張嘴,又不知道在胡說什么了!”
像這種蒼白無力的開脫之詞,在秦可卿眼里就簡直是像是在開玩笑,果然杜繼昌的話音還沒有落地,秦可卿便坐直了身子嘿嘿一笑。
如此看似不經意的一聲淺笑,卻好像扣住了杜繼昌的心弦一般,連忙驚呼道:“姑奶奶,您又怎么了?”
“沒咋么呀?”秦可卿單手托腮,眼睫微挑,一雙明亮的眼眸穩穩地凝在杜繼昌的臉上,許久之后,方才緩緩地說道:“我在等你講故事呢!”
杜繼昌雖說不是那種聰明絕頂的人,但也并非三歲小孩,如此明顯的表情他若是看不出來,還是趁早熄了混江湖的年頭吧。
一想到剛才秦可卿雙眸中流露出來中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杜繼昌心中別提又多懊悔了,可是事已至此,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又怎么可能因為后悔就不算數呢。
想至此節,便面露苦澀地笑了笑道:“大人既然想...”
未待他話說完,對面的秦可卿連忙抬起手截斷道:“我可不是什么大人,你可不要張口瞎說,萬一我被人扣一個喬裝大人招搖撞騙,我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呃...
杜繼昌神情微微一錯愕,他雖然不能說是見多識廣,但是此人是不是深受皇命的大人心里還是有點底的。
略微遲疑片刻,方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姑娘說的對,你瞧我這張嘴,俗話說的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這都絡腮胡了也無濟于事!”
“你少來了!”坐在他旁邊的王林立馬嘿嘿一笑,滿臉壞笑地打趣道:“你那是說話不過腦子,和嘴上長不長毛沒有半點兒關系!”
本來這話好似有些突兀,可是仔細一想好像覺得非但不尷尬,反而還覺得這話就應該是他說在最為恰當。
王林身為白馬賭坊的掌柜,這賭坊出了任何一點事他這個掌柜的都要擔起責任,別的不說,就杜繼昌剛剛那一句稱呼就會讓王林焦頭爛額。
大周律令明文規定,官員一律禁止參與賭博,先不管這位是不是官家人,單就杜繼昌的一聲稱呼,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到,跑去府衙這么一舉報,那他白馬賭坊至少要面臨一次突擊檢查。
即使是王林他有持無恐認識上面的人,但畢竟賭坊這個地方魚龍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別的不說小偷小摸的毛賊都一抓一大把,這要是被抓起來,他自然也難逃干系。
念及至此,便沖著杜繼昌施了一個眼色,催促道:“杜賢弟,這位姑娘想聽故事,你倒是趕緊說,在這里拿捏什么個勁呀!”
杜繼昌神色一愣,不明白此人為何會這般上心,心中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依言點了點頭說道:“我這不是剛要開口嘛,又被你給打斷了!”
聽聞此言,王林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剛剛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