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瘦的腮都凹陷了下去,一陣心疼。暗暗發誓我一定得把他救回來。
和上也進了縣醫院,現在脫離了危險,抓著我的手連聲道謝,我看他臉色逐漸紅潤,印堂也開闊明朗起來,知道他家運勢回來,也就放心了。果然,出門的時候聽說那個跑路的合作商回來了,貌似可以力挽狂瀾,重振企業了。
同學群里知道這事兒之后再一次炸了,有人說我是趕巧了,有人說我真有本事,張曼最熱情,私發了好幾條微信,說她老公這兩天不在家,讓我晚上上她家坐坐,給她家看個招財的風水,但是一聽要收費就對我破口大罵,說我認錢不認人,還把聊天截圖發群里說我窮瘋了,給同學看事兒還要錢,簡直不要臉。
我順手在同學群里發了個報價單,他們一看問我怎么不去搶。因為在他們看來,我這種封建迷信行業,也就值個五塊十塊的,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我現在需要二十萬,五塊十塊,你特么精衛填海呢?
回到了門臉,程星河第一件事兒就是去街上的板面攤買板面,還非讓老板送給他個茶葉蛋。
高老師的鋪子還是關著,我看見古玩店老板在躺椅上邊嗑瓜子邊曬太陽,心里一動,就過去就把那個鳥窩里掏出來的珠子拿出來給他看,問他見多識廣的,知不知道這是個啥?
古玩店老板一瞅,回身就把手套眼鏡放大鏡三件套給戴上了,迎著陽光細看,皺了皺眉頭,說還真是怪了,我干這一行一輩子了,除了回魂珠沒見過,什么珠子都經過手,可還真看不出這是個啥。
回魂珠是傳說之中的寶物,八成現實并不存在。
不過物依稀為貴,我就問古玩店老板,那這種沒人見過的東西值錢嗎?
古玩店老板瞅著我,說難說,得看買家,這搞不好是個孤品,你舍得賣嗎?
我說現在老頭兒這個情況,賣腎我都愿意,更別說賣這個玩意兒了。
古玩店老板就慨然點了點頭,說你們家老頭兒真沒白養你,你要是信得過我,東西擱在我這,我找朋友一起研究研究,你等我話。
這好歹也是一份希望,我就答應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食指,上面的紋路似乎一天比一天大,會不會時間長了,就把我給吞了?
我心里越來越著急了,那個江瘸子現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到底要拿我們這些辰命人干啥?就算要死,我也不想當個糊涂鬼——為了老頭兒,我也不能死。
這時我還想起來楊水坪那個廟了,拿出手機查了查,發現還真有那個廟的內容,原來那個廟叫水神廟。
這也怪了,自古以來水神廟都在水邊,可九鬼壓棺那地方是山里,弄哪門子水神?
再一細看,原來那個廟歷史還挺悠久,自打我們這個小縣城興建開始,那廟就存在,而最特別的,是這個廟里沒有神主。
沒有神主立什么廟?連拜的都沒有。
而這個廟偏偏就這么默默的存在著,住在附近的人似乎有某種規矩,平時也沒人祭拜,但是到了一定時間,都會獻上祭祀,也固定翻修,所以那個無名水神廟就一直存在到了去年,直到張文斌把那開發強拆了,本地人攔不住,都說張文斌一定會有報應的。
現在看來張文斌的報應也終于來了——那個江瘸子是不敢自己去破九鬼壓棺的風水,拿那倒霉張文斌當槍使。
水神……就是夢里那個女人嗎?
剛想到了這里,腦袋被人拍了一下,問我是不是處男思春呢?
一抬頭是程星河。我說我思你妹,他跟我指了指玻璃上的反光,我回頭一瞅頓時嚇了一跳,臥槽,倒影上的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了一臉鼻血,趕緊去洗,照鏡子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眼窩越來越深,人也越來越瘦了,好像精氣神被什么吸干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