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風大,燈燭不熄滅,萬一被風吹倒了怎么辦?
她推門進屋,就看到暗衛坐在哪里咬筆頭。
地上一堆紙。
金兒看著他道,“剛剛我還找你呢,你怎么坐在姑爺的位置上啊?”
暗衛心里苦。
還找他呢。
才找了一回,他就招架不住了。
也不知道這回世子妃找他做什么?
暗衛沒忍住問道,“世子妃找我做什么?”
金兒從懷里把圖紙摸出來,遞給暗衛道,“這也是姑娘需要的東西,讓你明兒買東西的時候一并采辦。”
暗衛點點頭。
金兒看著他道,“你這是做什么?”
暗衛腦殼疼,“爺讓我寫話本子。”
金兒眼底閃過一抹崇拜之色,“你還會寫話本子?”
暗衛,“……。”
他要會寫話本子,他就不用這么頭疼了。
金兒愛看話本子,她從小被買進府伺候姑娘,姑娘讀書學字,她就陪在左右。
她一個小丫鬟,從來沒想過寫字,直到姜綰看話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這丫鬟看自家姑娘一會兒樂不可支,一會兒抽鼻子,她對話本子新奇的很。
只是姜七姑娘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會教她識字,這丫鬟就拿著話本子去找府里會認字的丫鬟教她。
學的很艱難,但為了看話本子,再難也咬著牙堅持下來了。
對話本子的鐘愛,可見一斑了。
現在暗衛會寫話本子,金兒是發自肺腑的崇拜,她沒懷疑過,畢竟丫鬟婆子也經常打絡子繡荷包賣錢,暗衛得空寫話本子掙錢也很正常。
“你寫好的話本子,我能先看嗎?”金兒問的小心翼翼。
暗衛,“……。”
暗衛不說話,金兒忙道,“那我不打擾你寫話本子了。”
她轉身就要走。
走了兩步后,突然眉頭一擰。
她想起來了。
姑爺不是看暗衛不順眼在罰他嗎?
怎么在寫話本子啊?
金兒轉身回頭望去,只見暗衛睜著一雙看救星的眼神看著她,“你會寫話本子嗎?”
屋內。
姜綰見金兒出去后,過去把門落了栓。
回來后,抱著被子鋪在地上。
齊墨遠喝茶的功夫,她就把地鋪鋪的差不多了,他眉頭擰的緊緊的,提醒道,“早上說的話,你忘記了?”
“我沒忘記,”姜綰繼續鋪床。
早上耍賴不肯起床,逼的她保證不讓他再打地鋪。
這事她怎么可能會忘記?
姜綰坐在床上看著他,“我是鋪給自己睡的。”
他不睡地鋪,她能睡啊。
齊墨遠臉黑成鍋底色,難怪她早上應的爽快,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不只是嘴上說和離!
齊墨遠眸光閃爍著小火苗,“你是打算睡一輩子地鋪嗎?”
姜綰郁悶了。
睡幾天地鋪不成問題,可地上寒氣重,長年累月的打地鋪,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啊。
再者,她也不愿意打一輩子地鋪啊。
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得和離書,但顯然不大可能,至少短時間內沒這個可能。
“這還真是個難題,”姜綰惆悵了。
齊墨遠心情好轉了兩分,知道是難題就好,趁早死了睡地鋪的心。
剛這樣想,就見姜綰看著他,道,“你早點搬出去住,我不就能睡床了?”
齊墨遠差點沒心肌梗塞過去。
一口怒氣涌到胸口,他脫口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