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請個大夫都要許久,這又碰上天下大雨,大夫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來,陳媽媽見老夫人苦的口水吐不停,眉頭都皺成川字了,趕緊差丫鬟去小廚房拿甜蜜餞來含在嘴里。
起初含了蜜餞還好,漸漸的蜜餞都是苦的了。
老夫人苦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陳媽媽差人去催大夫,連派了三個丫鬟去,結果這邊剛知道大夫進府了,在來的路上,那邊老夫人肚子不舒服了,一趟趟往茅廁跑。
大夫在偏廳等著,那也是苦不堪言,丫鬟催的急,催著他跑,他又拎著藥箱子,結果天黑路滑,一不留神摔了一跤,額頭磕在了青石地面上,身上的衣裳也濕了一半。
因為丫鬟催的急才摔倒的,原本急著給老夫人治病,這會兒老夫人一趟趟往茅廁跑,大夫想把脈都找不到機會,丫鬟拿了套衣裳來給大夫換上。
大夫坐在那里等,等老夫人有空。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好幾次都走到老夫人內屋前了,結果又被告知再等等,只拿了止瀉藥給老夫人服用。
腹瀉差點要了老夫人半條命,不過跑了八九趟茅廁后,味覺好像恢復了,嘴里不苦了。
陳媽媽扶老夫人躺在床上,大夫進屋給老夫人把脈,老夫人虛弱靠在大迎枕上,都快氣若游絲了。
大夫把脈的時候,沒人敢問話,等大夫把手一收,陳媽媽便問道,“老夫人這是怎么了?”
大夫奇怪道,“老夫人應該是吃錯了東西。”
拉肚子一般都是吃錯了東西。
但老夫人吃進肚子里的東西一向精細啊,而且剩下的吃食多是丫鬟們分了,要是有事,丫鬟們也該和老夫人一樣才是,不過丫鬟們吃的一向粗糙,老夫人也上了年紀,不能比。
陳媽媽望著大夫道,“不過老夫人腹瀉之前嘴里泛苦,這又是為何?”
這回換大夫詫異了。
拉肚子大部分是吃錯東西,再不就是受了涼,但不論哪一種,嘴里都不會泛苦,更不會苦的跟含了黃連似的啊。
這癥狀……怎么瞧著像是中毒了?
剛剛把脈的時候,大夫就有此懷疑了,但又不敢確定,雖然內宅下毒是常見手段了,家業越大,出這種事的可能就越大,但一般下毒,不會只下這么輕松的毒啊,哪有拉個肚子毒就解了吧?
一定是他診錯了。
大夫繼續給老夫人診脈,然后道,“應該是天氣突然轉涼,再加上吃的上頭沒那么注意才導致的,從老夫人脈象來看,應該沒什么大礙了,我開張方子幫老夫人調理下,養上幾天就恢復了。”
陳媽媽心稍安,“那有勞大夫了。”
大夫搖了搖頭,搖的不算快,都搖的磕疼的腦袋一陣暈眩。
他覺得自己那一摔毛病都比老夫人的嚴重。
大夫拎起藥箱子告辭。
姜綰和齊墨遠就站在床榻邊上,老夫人肚子還在難受,擺手道,“你們回去吧。”
屋外雨下的還很大。
姜綰看向齊墨遠道,“天黑路滑,大夫都摔了,我又崴了腳,咱們該怎么回去啊?”
齊墨遠道,“我可抱不動你。”
姜綰,“……。”
死不要臉的。
抱不動就抱不動,有必要說的這么理直氣壯嗎?
信不信她也豁出去不要臉了,他不抱,她就死賴在老夫人這里不走了。
齊墨遠看向陳媽媽,“有沒有軟轎?”
陳媽媽便道,“老夫人極少用輿肩,東西都壞了,這天又黑,世子妃敢坐,下人也不敢抬。”
齊墨遠眉頭微皺。
看他的臉色就知道陳媽媽是故意的,這是存了心的折騰他們呢?
折騰人而已,誰還不會了?
姜綰崴著腳上前兩步道,“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