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護國公差點沒因為鉆入鼻尖的煙味窒息。
把轎簾放下,從惜字齋到進宮,護國公臉上再不見一絲笑容,陰沉沉的,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再說姜綰,一夜好眠,醒來后,坐在床上伸懶腰。
金兒把紗帳攏到折枝蓮花銅鉤上,揚著一張笑臉問,“姑娘是現在就起嗎?”
姜綰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晴空萬里,白云朵朵。
她掀開被子下床,金兒伺候她穿衣。
小丫鬟端著早飯進屋,擺在桌子上,然后退下。
小丫鬟前腳走,后腳齊墨遠就進來了。
姜綰走過去,看見他額頭上汗珠閃爍,應該是練功回來。
似乎除了上回,兩人你坑我,我坑你抱著睡了一夜晚起了一回,其他時候,她醒來就沒見過齊墨遠在床上。
自律的有點嚇人。
不過今日和以往似乎略有不同,不僅回來的時候額頭有汗,氣息似乎也沒之前穩。
練武的事姜綰不懂,可能是齊墨遠今兒多練了會兒累著了,但他還有一點反常,早飯吃的也沒之前多。
金兒見了,問道,“是今兒的早飯不合姑爺口味嗎?”
她瞧著和以往并不不同,老遠就能聞著香味。
齊墨遠食欲不振,眉頭擰的松不開。
姜綰把吃了一半的玲瓏包放下,伸手道,“我給你把個脈。”
齊墨遠看著她,姜綰催道,“快點兒啊。”
齊墨遠把胳膊伸了,姜綰手指搭在他脈搏上。
不多會兒,姜綰的眉頭就擰了起來,“奇怪……。”
齊墨遠看著她,“如何?”
姜綰又把了一回,望著齊墨遠的眼睛道,“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脈象。”
說正常吧,這脈象又和尋常人有些不同。
說不正常,可他脈搏強勁有力,絕不是身體虛弱有病之人能有的。
而且原本脈象有些亂,她多把了會兒脈,脈象就趨于平穩了。
等她第三回把脈的時候,已經和常人無異了。
姜綰眉頭擰的松不開。
這是什么樣的疑難雜癥,居然這么奇怪?
姜綰覺察出了差別,齊墨遠也感覺到了。
今日和以往不同,練武之時有些力不從心,回來的路上,還有些頭重腳輕,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這是快要毒發的前兆。
可回了柏景軒,他氣息漸穩,心跳的也沒那么快了。
尤其是剛剛,姜綰手碰到他脈搏時,好像浮躁的心口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別說姜綰覺得奇怪了,就是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他知道姜綰醫術高超,可也沒有高超到只是給他把脈,就能壓制他體內的毒吧?
正在詫異,就見姜綰把手收了,道,“沒事,正常人一個。”
齊墨遠看著姜綰,看的姜綰都懷疑自己臉是不是沒洗干凈,她道,“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齊墨遠笑了笑,“沒事,吃飯吧。”
若不是見過姜綰治病救人,他真的要懷疑她是庸醫了。
剛剛食欲不振,這會兒食欲似乎又回來了,他拿起筷子繼續吃。
姜綰咬著蛋餃看著他,沒見過吃個早飯還停停歇歇的。
用完早飯,姜綰就帶著金兒去松齡堂給老夫人請安。
遠遠的就看到二太太帶著丫鬟進松齡堂,等她進屋的時候,正好三太太在說話,“二嫂臉色怎么這么差,可是身子不舒服?”
二太太勉強擠出一抹笑。
說是笑,其實比哭還難看幾分。
她為什么臉色難看?
因為她一宿就沒睡,臉色能好才怪了。
二太太搖頭,正要說沒事,三太太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