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安陽縣主不委屈,就只能委屈姜綰。
不委屈姜綰,就得安陽縣主憋著。
兩人總得有一個得不到滿足,沒有兩全其美之法。
姜綰自打嫁進靖安王府,救王爺,幫王妃調養身子,幫清蘭郡主退掉豫國公世子的親事,為善不與認知。
安陽縣主嫁進來,一而再的挑釁滋事,姜綰是能忍便忍,可換回來的是安陽縣主的變本加厲。
本來已經息事寧人了,就因為安陽縣主的妒忌之心,又橫生出不少波折來,以王爺做事果斷的性子,絕不會高興。
太皇太后二十年前幫過王爺,她讓王爺還這份恩情幫安陽縣主這一回,王爺沒法拒絕。
可安陽縣主這樣沒完沒了,王爺也不能沒底線的一直幫下去。
這不,安陽縣主一被罰,王妃又暈倒了。
王爺在軍營,聽說了安陽縣主被罰的事,都沒回王府,就宿在軍營了。
把王爺王妃逼的有家不能回有門不能出,也是安陽縣主的本事了。
夜涼如水。
老夫人跪在蒲團上念經。
有腳步聲傳來,老夫人眼睛未睜,“王爺還沒回府?”
陳媽媽嘆息,“街上都宵禁了,王爺今兒怕是不會回府了。”
“為了不委屈世子妃,竟連太皇太后的人情都不顧了?”老夫人睜開眼睛。
“我倒要瞧瞧最后是誰幫安陽縣主說情!”
反正是誰,都不會是姜綰。
一夜好眠,姜綰醒來后,和往常一樣吃了早飯去松齡堂給老夫人請早安。
進屋的時候,丫鬟正稟告老夫人,“安陽縣主跪了一夜,暈了過去。”
二太太坐在老夫人下手道,“安陽縣主才嫁進咱們靖安王府沒多少時日,人就消瘦一圈了,她跪暈在佛堂,太皇太后知道了,還不定怎么心疼呢,老夫人就饒了她吧。”
老夫人撥弄著佛珠道,“饒了她,惱的就是河間王府了。”
金兒站在姜綰身側,小聲咕嚕道,“來的真不是時候。”
姜綰輕笑一聲,邁步走進去。
她當沒聽見丫鬟和二太太說的話,給老夫人請安,絕口不提安陽縣主被罰的事,更不會替安陽縣主說情。
二太太坐在那里,看著指甲上的鮮紅丹寇道,“都說鐵大夫醫術高超,莫不是因為沒付診金,對安陽縣主的病就不上心吧?”
姜綰挑眉,“二嬸為什么這么說?”
二太太道,“要是開的藥方管用,安陽縣主怎么會暈倒?”
姜綰服氣。
她不接茬,就生拉硬拽啊。
那就別怪她不給臉。
姜綰輕眨眼道,“二嬸沒病沒痛在佛堂跪一夜也暈啊,何況安陽縣主大病初愈。”
只一句話,二太太那張臉就難堪了起來,雙眸噴火。
姜綰可不怕她。
二太太冷道,“安陽縣主嫁進來才多久,和你是妯娌,你怎么這么狠心,沒瞧見王妃擔心安陽縣主都暈倒了嗎?”
站著說話就是不腰疼。
姜綰道,“我是有心替安陽縣主說幾句軟話,但老夫人好不容易才狠下心嚴肅家規,我若幫著求情,往后家規再懶散,我也得擔一份責任了。”
不用她提醒她二太太老夫人為什么要嚴肅家規了吧?
姜綰坐下來,望向老夫人,一臉認真道,“父王母妃讓我掌中饋,王府家規我熟記于心,但安陽縣主這種情況,家規里也沒有寫,不知依照家規要罰在佛堂跪多久?”
姜綰清冽聲音在屋子里傳開,丫鬟婆子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世子妃真是夠了,不幫著安陽縣主求情就算了,還問的這么清楚,老夫人又不是真心想罰安陽縣主。
姜綰一臉不懂就問,老夫人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