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后,“早產”生下齊墨銘。
許是因為日日活在恐懼中,梅側妃吃不下睡不著,胎兒不大,生下來才四斤。
足月兒里是輕的,可早產兒里是重的,是以齊墨銘能活下來還能瞞靖安王府上下這么多年。
怕被太后懷疑是她梅側妃造成了成王的死因,這事梅側妃沒敢和太后吐露半個字,她覺得有老夫人和二老爺幫著,齊墨銘能奪世子之位,有偌大一個靖安王府也足夠了。
真抖出她兒子是成王之子的身世,且不說能不能和皇上爭皇位,她這個做娘的是絕對會死的。
她是渴望兒子能飛黃騰達,可她也不想死啊。
做人要知足,一個靖安王府夠了。
梅側妃說的很快,她望著寧嬤嬤道,“寧嬤嬤還記得當初我求您時說的話吧?”
寧嬤嬤望著太后,“當初確實是梅側妃請奴婢和太后提讓她早些出嫁的……。”
梅側妃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早就謀劃好的,就該是事實。
梅側妃道,“奴婢絕沒有撒謊,太后,您要真讓人砍了銘兒的腦袋,是接不回去的。”
太后慌了,“快,快去救人!”
寧嬤嬤忙抬腳出去。
要不是成王骨肉,砍了也就砍了,萬一真是,那太后就是幫護國公滅自己孫兒啊!
這事交給別人,寧嬤嬤都不放心,自己出的宮,可憐她一把老骨頭了,跑起來能散架。
再說刑場,刑部尚書親自監斬。
梅側妃的管事媽媽在刑場,一個勁的要求暫緩行刑,要王爺和梅側妃來送二少爺最后一程。
刑部尚書看了看天色,時辰不早了,過了時辰行刑不吉利。
再者,王爺軍營雖然遠,可快馬加鞭要來早來了,怕是王爺不愿意看到兒子血撒刑場的場景吧。
至于梅側妃——
她來不來不重要。
“再等一刻鐘,若還不到,就行刑吧!”刑部尚書撂話道。
衙差點了香。
因為有風,香燃的比尋常時候快一點。
到了時辰,劊子手拎起酒壇飲酒,往大刀上噴酒水了。
酒水噴出去,在空中成一顆顆小露珠,有些濺齊墨銘臉上,他心都涼了。
他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
他把眼睛閉的緊緊的,仿佛這樣就不會覺察到疼。
劊子手高舉大刀,就在要砍下去的時候,侍衛的疾呼聲傳來——
“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