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他幫著脫他就能好意思了?
眾目睽睽在之下,傅景元沒有的掙扎,只能把衣服脫了,不過留了褻衣,能把袖子擼到肩膀處就成了。
傅景元的胳膊處有一塊大胎記。
看著胎記,王妃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是她兒子沒錯。
這么多年,她從未懷疑過齊墨遠不是她兒子,一來齊墨遠被帶回來時易了容,二來王爺告訴王妃,齊墨遠被刺客傷了,胳膊差點沒能保住。
雖然最后有驚無險,但齊墨遠的遭受了重創,王妃辛辛苦苦生下來的胎記,被刺客一劍削沒了,沒有了胎記,只有傷疤。
王妃摸著齊墨遠胳膊上的胎記,心疼的無以復加。
傷疤不比胎記,難看的緊,王妃把得來的祛疤藥都給了齊墨遠,日日涂,夜夜抹,這么多年已經淡化的看不見了。
王妃想到當時看到的胎記,心再一次揪成一團,“當時遠兒才那么點大,你也忍心!”
有什么不能告訴她的?
遠兒和曜兒在她心底分量一樣重,不論丟失的是哪個,她都舍不得。
何苦為了隱瞞她下這么狠的手,她還能為了自己的兒子把侄兒推出去嗎?
王爺一聽就知王妃誤會了,他道,“當時遠兒滾落下山,胳膊本就受傷不輕,我想著反正也傷了要留疤,不如留大一些,好歹傷的有價值一點兒……。”
弄出傷疤,不是為了糊弄王妃,而是為了應付擄走他兒子的人。
畢竟當時留下順陽王,還讓他以自己兒子的身份活下去太過鋌而走險了,稍有不慎,他被問責事小,就怕保不住齊墨遠的命。
只是王爺那時候沒想過下手的人會是老夫人,老夫人再心狠手辣,她也不敢拿靖安王府的前程開玩笑。
欺君之罪,可不是滅他靖安王一人就算了的。
靖安王府有一個算一個都會遭受牽連。
“我讓欽天監挑個良辰吉日,讓景元認祖歸宗,”王爺的聲音傳開。
王妃下意識的看向齊墨遠。
一旦傅景元認祖歸宗,齊墨遠就不再是靖安王府世子了。
雖然順陽王的身份也尊貴,但這個身份太沉重了,王妃舍不得齊墨遠去承受那些痛苦。
王爺握著王妃的手道,“太皇太后和皇上已經準我認遠兒為義子了,他還是我們的兒子。”
王妃有些驚訝,“皇上也同意?”
王爺道,“早些年,皇上就應承我了。”
兒子失蹤了多久,王爺就派人找了多久,這么多年,王爺心都死的差不多了。
齊墨遠是王爺看著長的,王爺也是真心拿他當兒子疼,不然也不會坑起來毫不手軟。
親生的兒子,做爹的坑個幾回能算是事嗎?
找不回兒子,或者兒子找回來不成氣候,王爺都打算讓齊墨遠繼承靖安王府,至于順陽王的身份……不要也罷。
王爺一直存了這份心。
早幾年,太皇太后思念成疾,皇上加派人手找順陽王,王爺去探病的時候,道,“當年王妃病重,怕自己活不長久,求臣找回順陽王,并好好照顧他,臣為了寬王妃之心,讓她安心養病,允諾她等順陽王找回,便認順陽王為義子。”
“只是本朝還沒有認皇親為義子的先例,還請太皇太后和皇上開這個先例。”
當時太皇太后也擔心自己活不久,看不到順陽王被找回的那一天。
王爺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有他照顧順陽王,太皇太后也能放心去追隨太祖皇帝了。
太皇太后看著皇上,皇上能怎么辦,只能點頭同意,“等順陽王找回來,朕準靖安王收他為義子。”
皇上金口玉言,王爺能讓皇上食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