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內(nèi),二老爺面如死灰的靠著墻,冰冷的寒氣通過后背往他身體里鉆,直達四肢百骸。
牢房外,獄卒時不時的路過,不論弄出多大的動靜,他都不曾抬一下眼睛,直到——
牢房鎖被打開,二太太被推了進來。
猝不及防之下,二太太來不及穩(wěn)住身子,就看到地上兩只小強溜達路過,嚇的她花容失色,往地上一摔,把兩小強嚇的魂不附體。
二老爺這才抬頭,見是二太太,他臉色才有了一絲血色,“你怎么也被關(guān)了進來?”
二太太疼的呲牙咧嘴,根本顧不上二老爺。
獄卒把牢門鎖上,道,“尊夫人好本事,竟然搶劊子手的活。”
“什么意思?”二老爺沒聽明白。
獄卒笑道,“不等劊子手行刑,尊夫人就把老夫人活活氣死了過去。”
二老爺臉色一僵。
他知道今天是老夫人行刑的日子,他也做好了老夫人必死的準備,可他做夢也沒想到老夫人最后是被二太太氣死的。
他和二太太成親二十年,二太太幾斤幾兩,二老爺再清楚不過了,一向只有老夫人拿捏二太太的份,她怎么可能能把老夫人活活氣死?!
可獄卒都把二太太關(guān)進來了,可見不假。
二老爺咬著牙道,“你做了什么?!”
二太太疼的不理他。
她和二老爺、老夫人不同,她一沒有殺先老夫人,二沒有殺王爺。
老夫人本就是要被處死的,她的死說是被她氣的,可人是那么好氣死的嗎?
她的罪名判不了流放,更別提被處死了。
二太太不說話,二老爺本就沒什么耐心,當即抓了二太太的手腕,“我在問你話呢!”
好巧不巧抓的就是二太太受傷的手,二太太氣不打一處來,“你不該夸我一句孝順嗎?我好歹幫老夫人留了一具全尸!”
“你!”二老爺想掐死二太太了。
越是這樣,他越想知道二太太和老夫人說了什么。
被老國公摔的額頭砸傷,被入獄,被處死,老夫人都沒有被氣死,二老爺不敢相信二太太和老夫人說的話有多嚴重。
二太太要二老爺松手,二老爺非但不松,還越抓越緊,似乎二太太再不交代,就將她手腕捏的粉碎。
二老爺是習武之人,他有這本事的,二太太怕了,但一想到二老爺和老夫人做的那些事,二太太就口不擇言了,“我勸你還是別問的好,免得步老夫人的后塵!”
這話等于是承認老夫人是她氣死的,還是故意氣死的。
二老爺不抓手腕,該捏脖子了,“我再問你最后一遍!”
二太太脖子被扼,呼吸不暢,從二老爺冰冷的眸底,她看到了涼薄,她不敢想象自己和這樣的人同床共枕了將近二十年,她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二太太抓著二老爺?shù)氖郑瑪嗔艘话霙]修建的指甲掐進二老爺?shù)氖直成希弁醋尪蠣斒栈亓藥追掷碇牵炙闪藥追郑澳阏f還是不說!”
對他來說,流放和死沒什么區(qū)別。
沒有希望,死反倒是一種解脫。
二太太道,“安陽縣主懷了身孕,太后下旨讓誠意伯收安陽縣主為義女……。”
二老爺皺眉,不信二太太的話。
這事能把老夫人活活氣死?
二太太繼續(xù)道,“氣死老夫人的不是我,是梅側(cè)妃!”
“這么多年,你和老夫人一直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間,不然你以為太后為什么極力保二少爺?連護國公都不能幫自己的外甥報仇?!”
二太太被揪著脖子,腳后跟都挨不到地,二老爺是用了力氣的,但二太太的話讓他脫了力,二太太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痛,很痛。
但心底也很痛快。